地,口中喷出一股血水。
柳洄雪眼见夫君受伤,娇喝一声,倏然欺到我身边,双手各有杀招,动作奇快绝伦!
我暗赞一声好武功,等她双手快要触及我身上之际,喝道:“趴下!”顺势狠狠一扣,柳洄雪身子一晃,顿时往地上扑了下去。
这一下一口气收拾了夫妻大盗,其余群盗大是惊骇,一下子不敢再轻举妄动,只好呆在当场!
我这才对那巡逻兵淡淡道:“你也别抖了,我马上要他们走,不用惊动秋城主。”那巡逻兵几度险死还生,吓得神情不定,不断发抖,呆呆点头如捣蒜。
——须知那秋深寒和我见过不止一次,还曾经切磋武功。如果真的被吵醒出来,一看到我,就算蒙面也再难隐瞒,我这个死了几次的孟天戈怕不是又要活回来么。
叶飞白面色惨然,冷冷看着我:“阁下武功绝伦,我夫妻二人落到你手中,再无话可说。就给个痛快吧!”
我想起他二人一个颇善行军,一个擅长破阵,虽然凶悍,也是大大的人才,心头一动,悠然道:“叶兄此言差也。”一边说,一边过去扶他。
叶飞白只道我要来杀他,脸上肌肉扭曲,嘶声道:“要杀就杀,姓叶的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柳洄雪面色大变,哭道:“别杀我相公!”一边说一边跌跌撞撞爬了过来。其余群盗扑通一声齐齐跪下,纷纷磕头:“英雄,求你不要杀我们大当家!”“大侠,杀我们好了!”“大侠饶命啊……”一时间涕泪交流。
我一看这叶飞白居然颇有人望,淡淡道:“你们别叫了。真的把秋深寒叫出来,你们大当家才真的死定了。”这话一说,果然灵验,众人立刻噤若寒蝉。
叶飞白皱着眉头看了我一会,说:“阁下称兄道弟,什么意思?”这人果然聪明得很,一听我的话,知道还有生机,立刻镇定下来,反而问起我来了。
我淡淡道:“按阁下草菅人命的作为,总是杀一百次也不够的。不过却有一样好处,所以我称你一声叶兄。”一边说一边轻轻扶他坐起,再掺着柳洄雪也坐下:“在下对叶兄夫妇,并无恶意。”口中说着,从怀中掏出金创药递给他。
叶飞白倒也胆大豪气,并不疑心,接过药丸,一口吞下几颗,又喂柳洄雪服了药,沉声道:“哼哼,不知在下什么好处,让阁下看上了?”
我故意投其所好,说:“实不相瞒,阁下今夜夫妻对话,在下也听到了。那个什么尊主,如此逼迫于你,你却不肯不管众兄弟性命自己逃跑,宁可冒险攻打黄金城。这番仗义,着实难得。刚才你的手下为你求情,一个个发自肺腑,可见你平时的确对他们不错。就冲这一处,你就算得一条好汉。”
叶飞白闻言,神色微动,半响道:“这是理所应当之事,没什么好说的。阁下本可一刀杀了我等,却如此谦逊,姓叶的自当知趣,也知道江湖规矩,没说的,这条命就算卖给阁下啦。”这话却是半真半假,想是他眼看我有接纳之意,武功也是厉害,乐得脱离那个尊主的控制。至少我的态度还算客气,跟着我干活不会太难受。
我暗赞这人聪明果决,不过,我要的是他心服口服,却不是乘人之危。当下淡淡道:“叶兄这话客气了。在下只是不愿叶兄进攻黄金城,闹个两败俱伤,却让他人渔翁得利。当然,叶兄愿意和在下合作,自然最好不过。在下颇感荣幸。”
叶飞白闻言,神色一震,若有所思。
柳洄雪点头道:“这位大侠说得不错,那尊主要我们打黄金城,大是不怀好意,分明把我们当枪使,飞白哥,我们别再忍气吞声啦!”
叶飞白苦笑欲言,我说:“此间不是说话之地,还是赶快退出去,免得被秋深寒发现就麻烦了。”
叶飞白点头称是,柳洄雪一清点人数,发现不对,不觉心惊,正自皱眉,我淡淡解释:“叶家嫂子莫怕,是被我打倒了几个,却没伤性命,都藏在石阵中。”
柳洄雪这才明白,和叶飞白对望一眼,都现出骇然之色,这才是心服口服了。
叶飞白叹道:“大侠的手段,我总算见识,这番仁慈更是难得。断无不服。我先代几位弟兄谢过不杀之恩。”
我一摆手:“叶兄客气了,如不嫌弃,叫我一声兄弟就好。咱们也别说了,出去再谈不迟。”
当下退出,群盗纷纷拉着长索悄然滑下城头。叶柳夫妻伤得不轻,被我一手一个揽着,轻轻跃下城头,却是不惊轻尘。群盗见了,纷纷低声叫好。
还是柳洄雪引路,从怪石阵中退出。一路上我不时翻出一人,轻轻拍醒,这人却还是对经过不明所以。群盗骇然失笑。如此一路退了出去,被打昏群盗也全被我拖出拍醒。到得接近天亮时分,大队人马总算全部退出石阵,互相搀扶着,悄悄回到客栈,店中掌柜、小二一无所觉,朱痕碧影房中也是鼾声不绝,倒也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