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去做杀人放火的事,小的也绝无二话。”
“好!既然如此,跟我来。”孙由由勾唇一笑,转身往外走去,苏玉海见状连滚带爬地跟了上去。
“我的第二个问题,老实说你们是怎么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的?”孙由由靠坐在软椅上,一只手放在大腿上,手指做着敲击的动作,整个人随意又懒慵。
苏玉海这时是有问必答,一点也不敢隐瞒地将原委说了一遍。
苏玉海的话说完,屋子里一瞬间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中。苏玉海甚至明显能够感觉到空气似乎凝滞了一样,透着几分异样的寒凉。
“这么说,你们会注意到我是因为突然间听到外边有人说起我?”沉默了半响,孙由由终于开口说话。外边依旧雷雨交加,灯火下她半垂的眼眸看不清情绪。
苏玉海点了点头回答了声是,孙由由眼底划过一丝阴狠的光芒,整个人突然坐直身子,凌厉的眼神直逼苏玉海:“我最后一个问题,王府不比寻常宅邸,即便我这里防范疏漏,可整个王府的外围戒备却是极其森严的,里面也是安排了大批的侍卫巡查,防卫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你们两个就算是本领再大,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潜了进来。说,王府里是不是有什么人暗中帮助你们?”
单单听苏玉海刚才那番说辞,孙由由已经证实了心中的猜想,这两个采花大盗之所以会找上她果然不是巧合,而是因为有人暗中引导。孙由由没有想到对方的心思如此恶毒,居然想借助两个采花大盗毁了她。此时孙由由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愤怒两个字来形容,简直就是怒气冲天。孙由由已经隐隐猜出背后的推手是谁了,只要让她抓到证据别想让她放过那个人。她做人的宗旨很简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没有,王府这边没有人暗中帮助我们。”苏玉海先是把头摇的跟浪鼓似的,见孙由由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招来狂风暴雨,心中一阵害怕突然想起什么,急忙道:“哦,想起来了,在我和同伴第二次到王府附近踩点时候,曾经遇到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男人,他说他曾经在王府呆过一段时间,因为做错事得罪了主子被赶了出来。他说他记忆不错,记得王府的大体上的布局图,要是我们有兴趣他可以画出来卖给我们。我那同伴听他说的有模有样,最后经不住诱惑给了那人十两银子,那人最后真的画了一份王府的布局图给我们。那布局图虽然和王府的真实情况略有出入,不过大致上还是一样的,特别是魅主你住的这个院落,清楚到哪个位置种了几棵树都有标志和说明。”
“哦,是吗?”孙由由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对于那个背后推手心里已经明朗。
接下去又接连问了苏玉海几个相关的问题,苏玉海都如实地作了回答。孙由由不知道的是,她在这里审人,王府大院此刻却闹得鸡飞狗跳,好几个在王府中颇有身份的管事婆子各领着一队人马正在各处院落大肆搜查。其中还有一大帮婆子手里打着灯笼,气势汹汹地往馨兰苑的方向直奔而来。婆子们这么大动静地闹腾,据说是在找一个小偷。
王府进了小偷这事还是从惜语阁掀起的,据说是有本领高强的飞贼趁着雷雨混入了王府,把江侧妃早些前天价求购回来的一尊白玉佛像给盗走了。
事情是这样子的,当时晚饭过后,江语惜和宇文厉正坐在前厅喝着茶,一边饭后消食一边闲聊。恰好说起月中燕太后五十八大寿这事,说起给燕太后准备什么寿礼,江语惜便说自己早就准备好了,宇文厉没有见过就想拿出来给他看一看。
因白玉佛像是江语惜花了天价才买回来的,因此也就没有放置到库房,而是她自个儿收了起来,就锁在一个铁匣子里头放在自己的寝间,钥匙也是她贴身保管。这里说要拿给宇文厉看,江语惜便起身回寝间去取。谁知外面大厅坐着的宇文厉没有等回来白玉佛像,却等到江语惜的一声尖叫。
等宇文厉一脸紧张的神色赶到时,便见江语惜脸色刷白地指着敞开的窗户颤声道:“王爷,有小偷,惜儿准备送给太后娘娘的寿礼白玉佛像给小偷偷拿走了……”
宇文厉怀搂着明显受到惊吓的江语惜,上前一看装着白玉佛像的铁匣子果然锁头被撬开,里面空空如也。环视了四周一眼,并没有在地上发现任何的脚印,就连窗户那边也是干干爽爽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冒着这么大雨潜进来偷东西却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身手如此了得看来不是一般的小偷,而且王府的戒备如此森严,对方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来,由此可见更不一般。
这么一想,宇文厉眉头深深地皱起。今日要是被这小偷给逃出去,那日后还了得?岂不是说明王府的防卫戒备是虚设的?如果今晚潜进来的不是小偷,而是最近皇城神出鬼没的两个采花大盗,恰好他又不在的话,那惜儿岂不是就危险了?
宇文厉越想气越难平,为了王府日后的安危,哪怕是杀鸡儆猴也要把那小偷给抓住,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给逃出去。有了这样的想法,作为王府主人的厉王爷当即下了死命令,哪怕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小偷挖出来。
因厉王爷这么吩咐,整个王府便有了眼下这鸡飞狗跳闹腾的一幕。只是外面闹得沸沸腾腾,对于天还没黑就已经把大门锁上的馨兰苑来说,却是一点风声都没有预先收到,除了看门的婆子偶尔会放下手中的碗筷回到岗位上瞅几眼之外,其他人都聚在厨房那边热热闹闹地吃着酒席。
外边的雨势已经小了下来,淅淅沥沥地下着,雷声早就消停了。
孙由由要问的都已经问清楚,看看时间想着丁香她们应该吃得差不多了,以那丫头的性格一会儿肯定要过来看看,孙由由要问的都已经问完了,按照她最初的打算这个苏玉海她是不会留他性命的,不过现在她又改变了想法。既然这王府里有人存了这么恶毒的心思要毁了她,她要是不回敬一二岂不是要对不起自己?所以,这个苏玉海孙由由暂时还不想取他的性命,她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孙由由神色冷淡地看了眼地上跪着的苏玉海,正要开口打发他离开的时候,外边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接着听到丁香语气略焦急的喊声:“王妃,你睡了吗?外边现在吵得不行,说是王府混进了小偷,偷走了江侧妃给太后娘娘准备的价值不菲的寿礼。据说小偷才刚刚得手离开,就被江侧妃发现了,王爷一怒之下已经下令封锁王府,说无论如何也要把小偷找出来。现在王府外面有重重的侍卫看守,小偷不可能有机会逃出去,说是就藏身在王府的某个地方。现在馨兰苑的大门外来了一大帮婆子说是要搜院找人,说其他院子里已经找过并没有找到人,现在就剩下我们馨兰苑还没有查找过。领头的婆子一遍一遍地催着开门,说很快王爷和江侧妃也会过来……”
外面的人来势匆匆,气势汹汹,一个劲地催着开门,那样子就像是认准了馨兰苑就是小偷藏身之处一样。看门的婆子一见那架势不敢私自拿主意,立马飞奔向厨房那边跟丁香汇报了情况。丁香以孙由由已经睡下为由告诉看门的婆子先稳住大门别开,一切等她请示了孙由由再说。
得到丁香的吩咐看门的婆子立马回去坚守岗位,丁香也一刻也不敢怠慢地前来汇报孙由由。
这时外边的嘈杂声已经大到孙由由身在房间内都能听得见一二,孙由由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倒是花贼苏玉海心思百转千回。刚开始他心思一转还想拿这事来威胁孙由由给他解药放了他,后面一想外面动静这么大,看样子来的人不少,要是被人发现他的存在,厉王妃有嘴说不清讨不到好,他的下场只怕也会更凄惨。比较对方可是堂堂一国亲王,哪能允许有男人给自己戴绿帽子?
想到这些,苏玉海只能暗自苦恨,暗骂老天不长眼,他怎么就这么不走运?好事没碰着一件,坏事倒是全赶上了。眼下他也不敢胡乱开口说话,只心里暗暗祈祷厉王妃可千万别为了自保把他给杀了,然后像处理苏大的尸体那样把他给处理得一干二净才好。
花贼内心的小九九孙由由当然不知道,而且也没有空儿理会。听着外面传来的吵吵嚷嚷,孙由由唇边露出一丝冷笑:看来今天这事儿果然是早有预谋,一环扣一环。什么价值不菲的白玉佛像失窃?什么搜查院落找小偷?根本就是幌子!对方真正要找的应该是她房间里的花贼吧?
好!很好!我不犯人,人却赶着来犯我。既然如此,江语惜你想斗那就斗到底吧,看看谁能真正地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