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出来。
“大表哥!你真的是我大表哥吗?你怎么能这么胡说?”
乔多福懵了,他怎么都没想到汪招娣会在这里,还在这个时候跑出来。
等等,所以之前她都一直在听着吗?
他再次感觉到不对劲,甚至都有些脑瓜子嗡嗡的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招娣怎么会在这里?今日这堂到底是在审什么?
他想仔细观察想好好问个清楚,但耳边却被汪招娣的哭诉给充斥了,甚至汪招娣还死死拽住了他的胳膊。
“大表哥,你说清楚,那有人招工,是你带我去的,我都说了不去,是你说没事,是因为你拉着我才去的。”
“后来出了事,我想报官,他们拿住了你,说要打断你的手,让你再也拿不了毛笔考不了功名,是你求我,是你求我……”
“我不愿进钱宅,也是你跟我说,我要是不去,他们会害了爹娘,还会害了你们,你说钱家势大,县太爷也管不了……”
“是你,是你,都是你。大表哥,你真的还是我大表哥吗?”
汪招娣声声泣血。
其实发展到如今,她确实算是认命了。一开始说让她来过堂,有关她是怎么进钱宅的事要好好调查,她也没什么感觉。反正钱长海那个畜生已经被关进去了,反正她这辈子也已经毁了,她只是不想再拖累家人。至于衙门要判案要怎么判案,她都没什么感觉——是的,最痛苦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几千年来女性过的都是这种日子,哪怕一开始痛恨不甘想反抗,可被各种条条框框束缚着,慢慢地也就被磨平了棱角,那些鲜明的爱恨也渐渐褪了色,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反正这日子也就这样了,不是还能过吗?所有女人都是这样,别人能过她也能过,熬吧,那就过下去吧,实在过不下去的时候,不是还有一死吗?她只是不想拖累家人。
哪怕是要再被提起一次自己的伤痛,她也不是很在意了。该知道的谁又不知道呢?至少进了钱宅后,她认得的几个姨娘,年纪跟她差不多甚至比她还小得多的,一问经历都差不多,她们有的甚至比她还惨,是在遭受被人玷污的痛苦之后又被家人放弃了的。她的娘家虽然也放弃了她,可那是不一样的,他们以为她自甘堕落,他们是希望她好,他们宁肯她去做穷人家的正头娘子,也不贪图富贵让她到钱宅来做姨娘。可越是如此,她就越是不能让家人知道,宁肯就这样,这就够了。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表哥的事,甚至就连她的遭遇,都完全是大表哥安排的。刚听到钱洪招认的时候,她觉得不可思议,那时候她还完全不肯信的,因为自打她进了钱宅,与父母隔绝,也就只有大表哥偶尔还能来看一看她,或是给她捎句话,都是让她要好好生活。她觉得大表哥还是为了她好的。
但紧接着大表哥也来了,他那一句句说的都是什么?很多完全就跟事实不一样,这已经让她心中有了怀疑,待听到后头有关什么钱家帖子的事儿,那是她完全不知道的,乔多福说的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这时候,她彻底坐不住了。
“你说清楚,我什么时候给过你什么帖子?那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