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赵牧的靠山

    有那里很奇怪，一定。

    学园祭因为社团的活动，看到奇装异服的人一点也不奇怪，只是我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发现他与周边不同的怪异。

    明明在那里，却像谁也不认知道他在那里一样。

    精神的干涉吗？因为影牙的关系，一切的精神干涉对我都没有效果。

    对鬼与神来说看不见就不会造成伤害，但对于怪异来说，并不是这样。

    全身都在灰色的长袍下面，身后是巨大的柜式沙漏，露出两边的尖角和机械透出冰冷的气息，和计时功能比起来，上面的暗刻的纹路更像是某一种祭器。

    这个时候，转身走为上策，在被发现以前，远离这个可疑的家伙，不论知道还是不知道的事，保命的第一法则就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怎么，有什么好奇怪吗？”温和但听不出是男还是女的中音在我身后传过来。

    鬼啊!

    我惊吓地倒着跳过来。

    “原来这个版本的杨叶一是这么一惊一诈的人吗？”

    身后的人露出灰色的长袍下的脸，那是张就算是说世界上会被一半性别为男的生物诅咒的脸也不过去的少年。

    我认识的人里面，有这种脸上欠一堆拳头的帅哥吗？

    “我应该说初次见面，还是应该说好久不见呢，杨叶一。”

    你是谁啊，我真认识你吗？

    回答是回答了，脚上一直在后退，好吧，我的确没有害怕的感情，只是直觉说这样下去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那么好吧，我的名字是向时咏，是一个未成熟的机工魔术师。”

    开什么玩笑，从刚刚开始，我就被陷入到某个结界之中，能够瞬间把实现和倾斜空间分出来，这是那门子的简单啊，这种从实现空间抽掉一个计算公式的空间的道具什么时候这么简单地量产化了。

    “咦？你认识吗？我还以为需要我解释呢。”

    当然，这种只有死物却没有一点活人气息的校园，还有远处都是不可见混沌的见鬼空间，放在“总而言之”门口的那个全身柜大的发生器造成的现像是一样的。

    连接虚像空间的通路都和冥途接近，不合适在人多的城市表层进入，而机工魔术师们的倾斜空间就没这个麻烦，虽然名为空间，在本质上更接近于一种结界。

    只不过这种结界和机工魔术师一样，不是什么画个符就能做出来的东西。

    一般来说，能成为机工魔术师都是“拥有人类最顶尖知识、情报和技能的人”，能与他们结下盟约的恶魔们也不是随便找自己的同志的家伙，在黑暗世界中，一个时代能出现一两个就已经很了不起，整个世界里在记协会中册的也不过五十多位，在黑暗世界中名望和地位大约就和古代最出色的武器匠一样吧。

    机工魔术师并非是通过“自身修练”，而是通过“知识”被恶魔认同，因此，不存在“学徒”“新手”这种说法，每一个机工魔术师在成为机工魔术师之前，就已经是某一方面的大师了。

    而且，我不认为这个城市里会出现两个机工魔术师。

    我也从没听说过，有这种“未成熟的机工魔术师”的说法，我不清楚你是用什么手法进入到这个空间的，总之你不可能是机工魔术师。

    “啊？是这样吗？我是新手，完全不懂啊。”

    我都说了，机工魔术师不存在新手这种说法啊，你这是在让我搞笑对吗？你这是要制造什么气氛对吗？

    “果然，杨叶一很有趣呢，选择你的理由，我也许懂了，中二病流行也真没有办法呢。”带微笑，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就这么把话题带到一边。

    谁啊，谁是那种没长大的初中二年级叛逆期精神病患者啊，我吗？真要说的，这应该哪是个长不大的该死三流编剧才最应该得这种病吧，再写这种没有亮点的故事，真活该他到完本时还是处男。

    “哦，看起来，被故事里的主角威胁的作者什么的，也是常有的事情呢。”

    不，不，把这种事直接说出来的世界哪里都不存在的吧。

    “杨叶一，你果然还真是有趣，这样吧，你能解开这个迷的话，我们再见面吧。”

    向时咏向后退了一步，我一眨眼，就这么完全消失在这个空间之中。

    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来我还想这么问，只不过下一刻，我就马上知道了。

    ……分……割……线……

    倾斜空间并没有因为发动者消失而回归到正常的时空之中，我被困在这个与正常维度有偏差的混沌时空里了，好吧，现在我那些完全靠不住的上辈子的记忆啊，快告诉我怎么办吧。

    “人在完全没有水的情况下可以活一周，这里不存在没有氧气的问题呐，你很高兴吧。”

    会高兴才怪吧，影牙，你比我的知识还靠不住啊，既然刚才在的话就出声啊。

    “我刚才不在呐。”

    一点用都没有东西，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混蛋。

    “你确定呐？”

    对不起，我错了。

    “呐，这种异常的魔力，说吧，你强行推倒魔王还是怎么了？被巨大的魔力放逐到这里来，我不怪你。”

    我像那种变态吗？再说发生了什么事你真不知道，你不是一直在的吗？

    “我去逛学园祭了呐，真是有趣的少女们的祭典呐，到是回来时候发现你被困在这里，废了我一点事呢。”

    你真会享受人生啊，在别人身在危机的时候。

    “哪里，哪里，我只是觉得快乐是建筑别人的不幸上是世间的真理，在你身边越久，越能深切地理解到这一点呐。”说完还配上短促的奸笑。

    现在，马上，立刻从我的脑子滚出来，我要掐死你。

    “真是残酷的人呢。”

    残酷的才不是人呢，开我的玩笑有这么有趣么？好吧，我才不要听到你的回答，反正你肯定会回答“嗯，没错呐。”这种答案吧。

    “嗯，没错呐。”

    ……

    真不知该怎么说你这个混蛋，明明恶趣味的人只有魔王和撒露就已经够了。

    有点自觉的话不如告诉我这里那里发生扭曲的道具在那里吧，像是衣柜这么大的东西，在这个无人的校道上还是能隐藏得好好的，我多少已经过玩躲猫猫的年纪了。

    “那东西不存在呐，从一开始。”

    不可能，就算小型化了，那种发生器也不是电池能驱动的玩意。

    “直接用魔力扭曲现实的话，是最简单的进入方法呐，等魔力消失了你自然可以从这里出去呐。”

    这倒是简单，可先不说维持这里的魔力会什么时候消失，倾斜空间可没有什么时间与外面不同步的便宜设定，就算困我个三两天，即使我没饿死，出席记录也会非常好看的吧。

    更况且，我根本连一秒都不想被困在这里。

    “想出去有三种方法，传送类法术，对空间进行巨大的破坏，或者中止术式核心，你认为你能办到哪一个呢？”

    前两项肯定没希望，最后中止术式核心什么的，我又不是向北一方，怎么可能有那种一眼看穿魔法把戏的能力，知识只是知识，在变成真实之前，实现还是很残酷的啊。

    “对方呢，是怎么样离开的呐。”

    看起来像是被传送走了，这个见鬼的地方可没多大的空间在，我不相信他还能藏在这个地方，在倾斜空间里，目视极限的那一片混沌的地方，是有着墙一样的空间结界的玩意儿存在的。

    “要说的话，你是怎么从人来人往的校道上，一脚踩进他的陷阱里更有想法呐。”

    我怎么会知道，一开始只发现他站在路的中间，等发现有鬼时，已经被拖进这里来，没有无差别把路上所有人都卷进来，应该说是有道德呢，还是只是我的不幸呢。

    “倾斜空间一但发生，可不会认人的呐，有点奇怪。”

    这很奇怪吗？

    “自然，这又非梦径回路或者鬼境和幻境之类的虚像空间，本质而言接近于扭曲空间的结界，发动时当然会无差别地把一切都卷进自己的独立空间来的呐。”

    你倒是对机工魔术师们奇怪的世界观很熟悉啊，最强魔剑的影子果然也还是恶魔么？

    “哈哈，所谓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本来就是恶魔属性呐，既然‘世界’是如此定义的话，你说的也没错呐。”

    恶魔是怎么样的定义都好了，我现在只关心能不能从这个该死的困境里出去，没空在这里为了无所谓的事情，浪费一次人生只有一次的青春时间。

    我根本没有上辈子有过春青期的记忆，要是这辈子也浪费的话，人生以后回忆起来，不就太让人可怜了吗？

    ……分……割……线……

    平凡的人生就是用来浪费在一切无用事务上的人生，这是实话。

    不管在那种意义上来说都已经过了得最典形中二病的年龄了，什么守护世界和平就交给你了，这种话，已经没有多少同龄人会相信了吧，只不过从认清童话的谎言，到认清现实的里谎言要用多长时间，不论是在那个世界，有事没事都来告诉你真相的都是出色的骗子。

    此处就是奈落，让我从平凡的人生中陷入该死黑暗世界的奈落。

    “我上辈子真的是魔法使吗？”

    “……谁知道呐。”

    按着记忆中，咏唱魔术的咒文，除了像个精神病人一样说了一段没有意义的话以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禁咒级的魔力量，拿在你手上只能用来点个烟花，作为魔法使来说人生还有什么可以追求的啊，你啊你。我已经可以这么在脑里补完出我已经挂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下导师的痛心疾首的话。

    我的导师好像没这么敬业，总是神经兮兮地摆弄着他的西洋镜和中意精装本辞典，其本上都是放任自流的教学方式……咦，不对他好像整天拿着烧杯和笔，严格站在我身后……又不对，我根本没有导师这个人吧。

    在成为公主的图书管理员以前的我，是被谁从那里引进当时的鬼神世界的呢，我完全没有一个有条理的记忆，和脑子里的那些魔道知识不同，对于在成为图书管理员以前更久远的具体的人和事，完全没有一可信的回忆，这是谁的恶作剧吗？

    “比久远更儿远……呐。”

    对于我的回忆，你难不成知道些什么吗？影牙。

    “我在那个时间可是在这个世界之外呐，我倒是想问，为什么你是从什么时候由找寻从这里离开的方法，变成找寻自己人生道路上的迷茫了的呢。”

    谁知道呢，其实是一开始就已经放弃了吧。

    “哦……”

    不过啊，影牙，你知道吗？魔法使最重要的，不是他会多少种魔法，而是不论在那个地方他都能找到从容面对的方法。

    “所以你的方法就是自暴自弃吗？”

    错了，影牙，要知道，这里是学园祭啊。

    啪的一声，四周混沌的空间一瞬间清明起来，我又站在了人流之中。

    结界都有这么一个单向性的特点，如果这是困住里面人的结界的话，那么抗从外部破坏的能力就肯定脆弱，就算是一般人都能破坏。

    所以我完全不担心，总会有人来救我的，这毫无疑问。

    “……”穿着可爱的女仆装的十三岁言灵师瞪着眼睛，“……是你。”

    沉默了半天，就只说出两个字吗？

    稍稍有点侧了一下头，御影铃盯着我的脸说，“失望。”

    我怎么让你失望了？

    “……又救了个对世界怎么样都无所谓的人。”

    不愧是中二病要犯的年纪，就算是天才的言灵师少女也一样。

    ……分……割……线……

    人生就像是演戏做工。

    早一点领便当回老家结婚，早一点逃离苦海。

    嗯，至少我现在是这么样想的。

    学园祭里有各种各样的人，就算出现几个不属于同一个地区的城市监察者也毫不奇怪。

    作为“有缘者进”是情报屋的跑腿，十二个城市监察者，我即使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和工作，至少特征还是能认出来的，作为“流言”，倒底有几成可信度呢，只有那个死宅男才会知道。

    “八重樱学园的祭典，与其说是凡人们的庆祝，倒不如说是鬼神们的祭典，在这个极阴背阳之地，当年的风水先生没安好心，不过也没干坏事。”

    那个死宅男对着吕慧这么评价着她的学校、

    “因为极阴，鬼神怪异极喜欢那里，很可惜，那里可是有主之地，游魂之类还好说，不受邀请的恶鬼可没这么容易进去，所以那片土地上的市井流言极多，只不过没一个能成为现实。”

    被妖狐保佑的城市，让妖狐中意的花园，在这个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觉得奇怪的城市。

    而这三天，仅有这三天，是一年内谁都可以被邀请进来的时候。

    所以在这里我看到各种客户们的时候，就有种，自己是不是在逛地下黑市的感觉啊，到处都是熟人，只不过那些大人物，大概不会有记忆容量记住我这种小跑腿吧。

    表面世界的凡人在学园祭里热闹，地下世界的人又在这里进行另一重意义上“狂欢”，整个过程从来没出现过任何人命案，真是不知道他们是如何遵守规矩的。

    “无他，就如同草原上的魔兽们一样，不守规矩的会被其他人集合起来干掉，一般人类虽然脆弱，只是他们一旦动员起他们的战争机器，就没有东西敢挡在他们的前面。”

    况且，在地下世界，妖狐定下的规定，还没有那个敢用有实力去试试自己的命够不够硬。

    钱包空空如也，身边的人就像是地下黑市的现场，明明一个两个不是老派黑道头目，就是一方地主，或者是妖王恶鬼，现在像个来逛茶市场的主妇一样，真是受不了的气氛啊。

    所以还是说，无知真幸福，看那个正在向推销茶饮料的女学生，她对面那个正是本城最大的饮料批发商老板，也是只兔子精，真是成精的那种。

    嗯，用向别人借来的钱，给借钱的那个人放债，大概就是我看到的这么一种奇怪的事件吧。

    而那个居然还成功了，好吧，我只能说，这的确是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的地方啊，说起来这里的茶与酒是的确在外面算是名产来着。

    好好逛学园祭的意义全无啊，还不如地下黑市的每月大集来得有趣呢，至少对于懂得太多的人来说，嗯，我脑子里已经出现了这么样一个镜头：杀手用枪指着一个人的脑子问，“一加一等于几”，人回答，“二。”枪响，杀手，“你知道得太多了。”

    所以说，便当领好，该退场的时候就要退场，否则到人生退场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还活着吗？奴隶？”

    我真痛恨自己买来的手机的天真，不愧是推销商说：“就算是重型卡车碾过去也不会坏的质量。”一般来说，广告不都是骗人的吗？现代的东西质量才没这么好，不然我现在就不用听到魔王的电话了。

    “活着的话，去一次协会的图书馆，帮我借我本书。”

    真会指挥别人啊，到底让别人跑来跑去有什么乐趣可言……这个乐趣，我不久不是就已经嘲笑过别人了吗？报应来得果然好快。

    我的学园祭啊，别了，虽然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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