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反驳:“不可能!那件案子是我亲自办理。那黄氏把毒下在鳝鱼面里面,毒杀了她的丈夫,罪证确凿,怎么可能出差错?”
小吏声音压得更低:“可是现在确实有新的证据证明,有一种黄鳝的品种叫望月鳝,它本身就是有剧毒的。”
“黄鳝是黄氏的丈夫亲自捉的,黄氏舍不得吃,让丈夫全吃了,她丈夫才死的,黄氏……无辜。”
薛阔脑子里嗡的一声响。
他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那黄氏已经于去年秋后问斩……
大错铸成,无可更改!
黄氏被斩首之后,薛阔才知道黄氏是兵部尚书仇白一个爱妾的亲姐姐。
自己当时也曾经登门请罪,仇白只呵呵哒,皮笑肉不笑的说那是黄氏的过错,让自己不要多想。
如今,居然跟他说黄氏无辜,那仇白必定不肯善罢甘休……
出了这么大的事,薛阔只好把那一腔见不得人的心思抛在了脑后,急匆匆朝兵部过去。
心里想着该如何弥补善后。
因此也没察觉偌大一个兵部,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与平时大相径庭。
兵部他也是常来常往的,也不需要人带路,径直就去了仇白的公事房。
因为心里有事,也因为长途奔波回来,脑子有点顿,一时半会儿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公事房虚掩着门,薛阔也没多想,敲了两下便直接推门而进。
进去才发现房里并没有人。
怔愣一下打算退出去,却一眼看到办公桌上摊开放着一本卷宗。
很眼熟,隐约好像就是黄氏的那桩案子。
不由走了过去,伸手挪开了卷宗上压着的镇纸。
镇纸下,赫然两个鲜红的大字“绝密”!
薛阔脑袋又是嗡的一声响,心脏一瞬间停跳。
这不是他能看的!
下意识将镇纸压了回去。
背心已经一片濡湿。
暗叫糟糕。
他上当了!
有人给他下了套。
当即想也不想,丢下镇纸拔腿就往外面冲。
但已经迟了。
也不知道从哪里呼啦啦就冒出来一大队士兵,瞬间将他围在了中间。
林濮阳大摇大摆走了过来,将嘴里叼着的牙签扑一下吐在地上。
对着薛阔咧开了大嘴,露出一口雪雪白的大牙,笑的无比灿烂:“哟,灾舅子!”
饶是薛阔再聪明,此刻脑子也是懵的。
他就算把京城所有人都想一遍也想不到凌濮阳身上。
这人怎么可能害自己?!
不管是凌濮阳表面上的身份还是他暗地里的身份,他都不该对自己下手。
他们可是姻亲!
他娶了自己的妹妹,他们的利益天然就捆在一起。
凌濮阳不该这么对待自己的!
这不对!完全不对。
还有,他叫自己什么?
灾舅子?
可去他娘的吧!
他凌濮阳才是灾舅子,他们一家都是灾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