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课程怎么安排?”
薛荔也小心的回答:“您是夫子,您安排。”
姚夫子都快哭了:“您是小师叔,晚辈没法安排。”
薛荔想起出门时凌彦对她说的话。
“要不我们缺哪儿补哪儿,我还是继续描红?”
姚夫子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也好也好。”
总算是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今天书院的学生全员到齐,一个不落。
连薛芷都咬着牙来上课了。
她其实不想来,但姐姐昨天说的话犹在耳畔,她觉得姐姐说得对,
她不能做那个轻易就被打倒的人。
其实她之所以会来上课,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父亲和母亲闹得很僵。
家里气氛不好,薛芷不想呆在家里,想来学院躲一下。
谁知到了学堂里才发现,这里比在家里也好不了多少。
薛芷眼睁睁的看着同学们都围在薛荔身边,众星拱月一样叽叽喳喳的。
那些恭维和崇拜原本是属于自己的。
凭什么薛荔轻易就能夺了去?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姚夫子今天讲课特别不自信,讲着讲着视线就往薛荔那边飘。
薛荔认真描她的红,只要她一抬头,姚夫子就结巴。
但凡她一讲错,薛荔就奇怪的抬头看一眼,然后姚夫子错的地方就更多。
画风逐渐诡异。
姚夫子不断朝薛荔那边看,看得次数越多,错得越多。
甚至把“陆才如海,潘才如江”的两个主人公陆机、潘岳,分别说成了陆潘和机岳。
就离谱。
学生们也没心思听课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在姚夫子和薛荔身上来回打转。
这课简直没法再讲下去!
薛芷咬着牙,把这一幕幕尽收眼底。
好好好,她倒要看看,薛荔究竟能嚣张到几时?
昨天晚上薛芷也同样没能入睡。
她终于知道在薛荔身上发生的事情了。
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以这个态度来对待薛荔。
是,她也承认,薛荔运气实在是好,在那样的环境下,居然还能认识沈老太爷。
沈老太爷也确实把薛荔教得极好,堪称登峰造极。
但那又能怎样?
天底下有学问的天才那么多,真正笑到最后的又有几个?
譬如仲永。
一个人要想走得远,学识、魄力、坚韧的心性,缺一不可。
而薛荔呢?
她充其量有点学识罢了。
抛开这一点,抛开她是沈老太爷的学生的身份,她还有什么?
沈老太爷难道不老不死吗?还能罩着薛荔一辈子不成?!
等薛荔身上那层光环褪去,一样什么都不是。
自己迟早能够把她打败!
这么想着,薛芷不由转过头看了薛荔一眼。
薛荔似有感应,抬起头,两姐妹隔空对视。
薛芷的目光中恶意满满,薛荔下意识想退。
但随即昂起了下巴,看了回去。
并且朝着薛芷弯起眼睛笑了笑。
笑得纯良又无辜。
薛荔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些些坏。
明知道这样的笑容会让五妹妹心里不舒服,但她偏就想要这么笑。
薛芷果然被气到,心中怒火万丈,却又不得不忍耐。
率先转开了头,逃跑似的避开了薛荔的目光。
无声较量,这一局,薛荔赢。
学堂里,安静而诡异的上着课。
没有谁注意到院墙外那棵枝繁叶茂的黄角树上蹲了一个凌濮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