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老顽童斗嘴斗到一半皆想起刘胥家中还等着救命的孩子,一个撒腿就跑,另一个也急着追出去为他备马。
屋内却只留下祝卿安和穆谨行。
祝卿安瞥了眼角落里敛眉休憩的穆谨行,正撞上他漆黑的眼眸。
天地浩大,她眼中却只有那双平淡的眉眼。
“我先走了,宁国侯府的人应该在找我。”她听见自己说。
“为什么躲我。”穆谨行突然开口。
祝卿安低头将剩余的纸拢在一起,折了个纸鸢,“没有躲,男女授受不亲。”
她就是在躲,她从前只以为自己讨厌穆谨行,可直到在穆成令之中见到满身血迹的他时,心底的悸动便再也无法骗过任何人。
但她不动心。
这一世过后,穆谨行会带着记忆重回仙界,而她会好好过完凡人的一生,而后消散于天地。
飞鸟与鱼不同路,不如就此打住。
穆谨行轻哂一声,“授受不亲?”
他看了祝卿安一眼,神情生气又委屈,“明日我便请父皇下旨,我与我未过门的妻子,又如何不能相亲。”
“先别下旨。”祝卿安顿时有些急了,她还要靠这个吊着宁国侯府的那群傻子呢,“反正都已经答应你了,还怕我跑了不成?”
穆谨行的脸色由阴转晴,好像还带着几分愉悦,“跑了抓回来便可。”
祝卿安无语,这是什么破想法,还抓回来,抓回来能关的住她么你!
“宁国侯府的人看我不见这么久,估计会起疑,先出去吧。”祝卿安不想再纠缠下去,索性开门打算离开。
穆谨行单手推上门,用行动拒绝了祝卿安的打算,“怕是那母女二人此时正受用着呢,哪还记得起你呢?”
张氏和谢以兰记不起来,但有人却已找了祝卿安整整一个时辰。
余松韵今日是得了祝卿安会来的准信,这才特意打扮了许久跑来苏家。
要是搁在往常,像这种看猪一样挑嫁娶人家的场合,他才不要来!
好不容易弯弯绕绕找了半天,却正好隔着窗看见祝卿安被人堵在门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放开安安!”余松韵不知哪来的一股牛劲儿,一拳锤打开窗户,闪身跳进屋内。
他原先在谢家是见过穆谨行的,但不知穆谨行是太子,只知他不怀好意,堵着祝卿安不让她出去。
穆谨行目光黑沉沉的,落在余松韵身上。
祝卿安眼见着余松韵并不怕他,反而更生出一股勇气,上前便要理论一番似的。
她连忙拦住斗鸡一样的二人,借着袖子的遮掩,轻轻勾了勾穆谨行的手指,而后开门示意余松韵一起离开。
“想必侯府的人也来找我了,我们走吧。”
穆谨行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反而是余松韵,边倒退边用眼睛瞪着穆谨行,直至二人都出了后院,才脸色变,拉着祝卿安撒娇。
“姐姐姐姐,安安姐姐!”
祝卿安被这二人搞得心累,扶着额头答应了一声,“又怎么了。”
余松韵正经严肃,“姐姐,他心不诚,不必与他周旋。”
祝卿安听过很多穆谨行的坏话,说他心不诚的,还是第一个,她饶有兴趣的问身边的人,“哦?他心不诚,那何人心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