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银子。
众人哗然。
一两银子足够一家人一个月的嚼用了。
虽说像这样的香囊装了香料,是比寻常绣品贵了些,但也不至于一两银子一个。
边杉知道自己失了言,脸色青白了一阵,又迅速反击。
“这香囊且不说,但这些绣品你总该承认是偷得吧。”
“偷?”祝卿安收起看热闹的心思,一双明眸亮的惊人。
“这位兄台如此肯定,莫非是亲眼见我偷得不成?那你可要说说,我何时何地,又是如何偷得这些东西?”
边杉顿时底气不足,声音越变越小,“你自是...”
“说不出来吧。”
祝卿安眼神戏谑,动作潇洒,指着大相国寺解释道:“这些东西的确不是我自己绣的,但也并非是偷的。”
“这寺后山有一竹院,里面有个哑女,我这东西就是从她那儿买的。”
“至于你的兰妹妹是如何绣的和那哑女一模一样,那你就要问她了。”
“确实。”寺姑为祝卿安正名,“寺里后山的竹院名为济世院,用来收留一些笃疾之人。”
“不可能!”边杉失声大喊,从怀里掏出香囊给众人看,“这是兰妹妹独为我绣的,你看啊!上面的竹杉正是代表了我的名讳。”
“独为你绣的?”祝卿安正偷摸摸把自己的摊子拽回来点,以免被看热闹的路人挤到,一听边杉这么说,顿时有些好笑。
原文中,谢以兰曾也送了余竹韵一块亲绣的竹杉帕子以示情谊。
可就在二人借着在大相国寺上香互通情意之时,却遇到了一个带着几条一模一样绣帕的哑女。
谢以兰哭说这是自己从前留在谢家,想为谢家父母尽孝而亲绣的,却不知为何落到这哑女手中。
余竹韵一怒为红颜,不等哑女辩白,便将人扭送衙门。
那哑女受不住刑,不出三日便死在狱中,谢以兰得知此事后还和余竹韵闹了一阵子。
余竹韵反倒觉得她心软良善,更爱护有加。
一个哑女,还住在后山竹院,又如何能千里迢迢下山再精准的翻进谢家盗窃呢?
“是独为你批发的还差不多,不信你去问问那边那个姑娘,她认识谢以兰,看这样绣着柳杉的帕子,谢以兰卖了几百条?”
祝卿安好心将青娘指给他看,众人自然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正好看见了青娘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
“兰姑娘她...”青娘低头嚅嗫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边杉不是傻瓜,自然明白了自己是上当了。
“呜呼哀哉,枉我一腔真心,竟是喂了狗!”他手里捏着香囊睚眦欲裂,看样子恨不得把这香囊活吃了。
“你不要的话,给我吧?”祝卿安肉手摊开,每一个小肉旋儿都清清楚楚。
边杉愣了愣,又见她面色坦然,无半点嘲笑之意,顿时心里开怀不少,索性顺势将香囊给她。
“也罢,多谢姑娘劝告,点醒在下。”
祝卿安也不白要这香囊,仔细看了看边杉的面相,又见他背后清气涤荡,便随口说了句。
“与其纠结儿女情长,不如专心科考,你家累世清白,你这一世考个功名,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边杉刚刚被祝卿安从真爱的骗局中拉出来,对她也莫名信任,闻言也有些眼热。
是啊,为了出来找谢以兰,他都多久没好好读书了,从前的文章也都搁置了,是该好好警醒自己了!
他心思已定,但又怕自己再次糊涂,斟酌再三,开口问祝卿安。
“这位姑娘,不知可否将您这摊子上的东西卖与我一件半件,也好让我做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