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禁感慨万千道,“世事若能预知今日,何至于当初啊。如果当年您在国外时没有长时间对焦萍女士的消息置之不理,也许后来的种种变故就可避免了。或许,正是当年离婚的决定,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宋濂听到这里,低头沉默不语,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显得有些颓唐,“人生确实难以预料,原本设想的一切都那么完美,但总有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计划,扰乱人心。
我曾多么渴望完成学业后立刻飞到她们母女身边,然而世事无常,我在国外遭遇了生死危机,只能暂时搁置归期。罢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说罢,宋濂从办公桌后起身,走到我面前,这突然的动作让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紧张的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躲到经理身后。
宋濂对着我们深深的鞠了一躬,这个意外的大礼,令我的心脏骤然紧缩,仿佛要窜出胸膛一样。经理也郑重其事地回以鞠躬,温声回应道:
“宋兄不必如此,您这般大礼,我们受之有愧。我敬佩您重情重义的为人,但对于涉及原则的事情,我们确实没有决定权。不过,我可以尝试找机会与梁局沟通此事,等了解他的态度后再向您反馈,这是我目前能够想到并做到的。”
宋濂感激涕零地回应:“您的帮助对我来说意义重大,真的太感谢了!日后有任何需要在下的地方,我一定竭尽全力优先为您服务。”
对于夫妻情感的复杂性,我一时未能深刻理解,眼前的场景让我感到震惊。在我的认知中,离婚后的夫妇基本从民政局走出来的那一刻起,就大路各走一旁,形同陌路,各自生活。
而如今看到眼前的景象,宋濂即使离婚几年了,仍然愿意为前妻焦萍女士抛开颜面、低声下气的求助于人。我不禁反复思考:这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啊?
我鼓起勇气从经理背后走出来,直面宋濂问道:“既然您和焦萍女士都已经离婚了,理论上,您对她并没有义务,为何今天还要如此尽力为了她向我们恳求帮忙?您到底图什么呢?”
宋濂神色黯然,眼神中满是悔恨,“我无所图,只是一直以来对自己狠心与焦萍离婚深感自责,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又一次选择离开。
尽管是为了保护雨晴,但我却说着难听的话,用着虚构的出轨事实伤害了她,让她再度遭受痛苦。我深知自己在面对问题时选择了逃避现实,这是种懦弱的表现,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我想起昨晚焦萍的电话,急切的说道“你知道吗,昨晚在我回家的路上,焦萍女士曾打电话给我,她知道我去您家辅导雨晴功课。
除了常规的寒暄,她唯一关心的问题就是‘宋濂过得还好吗’。当时我还感到纳闷,但现在似乎明白了,或许焦萍女士始终未曾真正放下您。”
宋濂走回办公桌边,拿起桌上的一帧相框,那是雨晴还在小学时期拍的一家三口的合影,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上的画面。
我看向经理,发现他正同情而感动地凝视着宋濂。他温和地说:“宋律,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约梁局见面,并设法探听他对这个案子的态度,之后我们再共同商议接下来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