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沈萱皱眉,这称呼太陌生了。
阿留没注意到沈萱的反应,兀自说:“沈萱,我想请你回去看看老师,老师他……”
“叮”,电梯到了楼层,沈萱往外走,走出电梯前回应阿留:“二十多年了,见都没见过,就你一句话,我为什么要去看他?”她说完,看了眼阿留,扭头就走。
阿留听了她的话颇为不悦,追出去拉住她:“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他再怎么也是你父亲,就算二十多年没见了,回去看一眼也是应该的,何况……”
沈萱回头看他,问他:“所以二十年放任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顾也是应该的?”
阿留语塞,他说不过沈萱。
“我不知道是谁让你来找我的,云南出来,路程确实不方便,但也不是不能来,你都跑来了北京了,他呢?”
二十多年,南京或者北京,一次都没有来过,连个关心都没有过。沈萱想想觉得气短,往里走了两步,阿留还跟在她身后。她沉了口气,回头道:“你回去吧,这里是公司,闲人勿扰。”
“可是……老师他病了,癌症晚期。”阿留趁着沈萱还没进门,对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句。
沈萱脚下一顿,最后还是推门进去了。
阿留站在门外,失落又失望。不多会手机响了,他接通电话喊了声“阿姐”。
阿姐问:“沈萱找到了吗?老师这几天在念她呢。”
阿留往前看,透过玻璃门还能看见沈萱走来走去的身影。
“没有,北京太大,找个人不容易。”
阿姐有些沮丧:“怎么会这样呢,沈阿姨给你地址了的,怎么找不到呢?”
阿留不说话,找到了还不如没找到。
阿姐听他不说话,识出了破绽:“阿留,你骗我的,你找到沈萱了,对不对。”
阿留还是不说话。
“她是不是不肯回来?”
“阿姐,这个女人不好,她不配当老师的女儿。”
-
下午下班的点,公司里又乱又吵,沈萱心静不下来,坐回到工位,脑子特别乱。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电脑,弹出十多封未读邮件,全都是斥责她的,并且抄送了。
她打开几封看了看,千篇一律,觉得烦,干脆合上电脑,转身去了办公室。
她敲门进去时正在挥杆打着室内小型高尔夫球。他一扭身,余光看见沈萱,动作没停,推杆出去,球在洞口滚了两圈,最后进了洞。
放下杆子,抱怨道:“北京这个地方我不喜欢。太密集,空气也不好,适合打球的地方都没有。”
沈萱站在门口,看他坐回到了椅子上,这才往前走了两步,把刚才头脑风暴讨论出来的两套方案给他看:“楼下已经吵疯了,个个都说我抢了他们的人,话说的很难听。”
看了眼方案,笑道:“随他们说去,没几天就比稿了,你给我抓紧了。”
沈萱应了一声,指了指其中一个方案:“权衡了一下,我准备用这套。”
审视着沈萱选出来的方案,不由皱眉:“,上次你们给东昇的提案我是看了的,这个,”挥了挥手上的册子,摇头道,“太保守,根本不是陈凯他们的style。你不要以为故意放水让tony赢了比稿,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说实话,mo上下没有一个创意能比得上韩允执。”
低头翻着方案,脸上不自在,却又不得不承认沈萱的话。
沈萱笑笑,继续说:“论创意的新颖程度,我们赢不了他,只能打心理战。上次,陈凯还是新官上任,要涨涨威风,创意新颖当然重要,要给自己手下和乙方公司一个下马威。但现在营销总监的位置他已经坐稳了,还要什么大胆?胆子越大风险越大。”
国内公司的水深,这点也有感触,尤其是这种只手遮天的中小企业,有时候方案的确定完全靠决策者的一时喜怒,和方案的质量可能毫无关系。
摸了摸下巴,抬眼看沈萱,警告她:“你不要和我玩花样。”
沈萱听了忍不住笑:“我还能玩什么花样?”她笑着,有些无奈,“楼下他们骂我骂的很难听,这个你肯定也听说了。我现在回去的路都堵死了,你要是给我加薪升职,我为什么不择木而栖?”
将信将疑。
“这几个月单干我也发现了,背后没有靠山,想要在广告圈立足太难了。”这话倒是不假,沈萱说得颇有感慨,“所以找靠山很关键。”
沈萱冲他笑,暗示他,他就是那个靠山。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