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为自己明码标价,不代表我也是这样的人。你愿意这么对待你认识的女人,不代表所有人都愿意这样被对待!”
沈萱一口气说完,情绪已经席卷至高|潮,眼鼻通红、气息急促,就连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韩允执神情凝滞,看着沈萱的反应,心里不由开始审视着自己刚才的言语。
一直以来,他对人对事竭力保持客观公允,然而对于有些人或事,一旦牵扯到了自己的切肤之痛,便不能再保持心平气和了。韩允执长呼一口气,嘴角微微翕动,心里还未拿准到底是应该说些安慰的话,还是道歉的话,沈萱那边却先开口了。
她微垂着眉眼,看着脚下的地板,沉沉地深呼了一口气,又使劲眨了眨眼,开口时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却难免夹杂了一些鼻音。
她别无它言,只是淡淡道谢:“谢谢你的晚饭!”话一说完,不等主人相送,沈萱扭头离开,只留韩允执一人站在厨房里,眉心微蹙,体味着沈萱举动,和她刚才的那番话,怔怔发呆。
尘封住往事的封条一旦被开启,记忆便倾泻而出,不可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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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注定的失眠。
沈萱梳洗完坐在床上酝酿睡意,犹豫了一下,从床头柜里摸出了医生开的安眠药。她一手握着药瓶,一手握着手机,手指尖一滑,通讯录里的名字从眼前挨个闪过。离开了mo,又和郭励扬决裂,如今沈萱可以算是众叛亲离,能够倾诉的也唯有周密了。
沈萱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吞了片安眠药下肚,直接将通讯录滑到最底端,拨通了周密的电话。
周密接起电话时,正坐在秦晋的车里,两人行驶在回家的路上。车厢里回荡着甜得腻歪的旋律,一个女声一遍遍重复,“明天我要嫁给你了……”
沈萱还没开口,周密先冲着电话嚷嚷起来:“真巧,正想打给你的。秦晋向我求婚了!”
沈萱倾诉的话语已到喉咙口,听到周密这话,生生吞了回去,临时换成了贺词:“七年之痒都过了,你们也算终成正果了。恭喜了。”
周密心细如发,身临嘈杂的环境,却还是听出了沈萱语气里的沮丧。她关掉车载音乐,问了句:“你怎么了?好像不是很高兴?”
她话音一落,秦晋开着车嘻嘻哈哈地凑到周密手机跟前,插嘴道:“我就说吧,你那闺蜜打着我的主意呢!那话怎么说来着……防火防盗防闺蜜。”
周密嗔了句:“你一边呆着去,你可真不是她的菜。”说着,伸手把秦晋的脸拨开,又问沈萱,“你怎么了?是不是郭励扬又来找你了?”
两人是大学同学,周密太了解沈萱了。大学那会儿,她就心宽,想到什么事情,向来勇往直前,从来不瞻前顾后。多亏了这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优点,她才能胜任客户工作,不然准得被客户三天两头的白眼气得半死。而这些日子,她在对待郭励扬一事上却一改常态,虽然表面上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地离开了mo,但事实上,背地里却未必真的走出了那件事的阴影。
果然,沈萱叹了口气,道:“下午sara来找过我,就是郭励扬的秘书。她给我了张信用卡,说是郭励扬给的。”沈萱说着苦笑了一声,还不忘说句俏皮话,“黑卡,看着就像是能透支一套房的。”
周密对两人的事情还算了解,安慰的话早就说破了嘴皮,再说下去就显得乏味了。她当下换了同仇敌忾的语气:“他也真是的,分都分了,还来纠缠。要真那么喜欢你,早干嘛去了?现在又给你钱,明摆着是想要……”
沈萱听着周密对话锋不对,深怕她顺嘴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戳她要害,急忙打断道:“算了,他要给,我也拦不住他,今天不是sara,明天他还会托别人送过来。”
“那个sara是不是又说什么难听的话了?我听你们公司的人说,你俩原来在公司也不对付。”
“老一套,我都习惯了。”
周密听着沈萱的话直皱眉。人都是矛盾的,往往越是这种淡然的语气,就越说明心里在意得很。周密小心翼翼问了句:“那你准备怎么办?”
“和他好的时候我就没用过他的钱,分了手,怎么可能收这种东西。找个机会还给他吧……”
周密想到沈萱只身前往mo的场面,不寒而栗,主动提议:“要不我陪你去?”
秦晋开着车却也在留心听着周密电话里的动静,听到周密主动请缨,秦晋一个急刹车,停稳后,冲着周密挤眉弄眼,鲜少地压低了声音:“他俩的事儿,你跟着瞎掺合什么。”
周密嫌他烦,扭过头看窗外,电话那边传来了沈萱的推脱声:“算了,你甜蜜吧。还张卡,他又不能吃了我。”
话虽这样说,但周密明白,对现在的沈萱而言,郭励扬绝对不好对付,堪比毒蛇猛兽,一不留神就会将人生吞活剥。她想要再叮嘱两句,沈萱却转移了话题,开始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询问她婚礼的筹备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