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薛放一出现,众人更是用看好戏的神情望着程若淳。
程若淳丝毫不在意,关于程家与薛家结仇一事,薛放这样认为,沅州百姓也这样认为,偏偏程若淳丝毫没有往心里去。
在他眼中薛放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不值得他操心。
程若瑾见兄长不受影响,悠然自得的自斟自酌。
“大哥,少喝些吧。”程若瑾见兄长眼底有血丝,出言劝道。
这边孙公公见程家二人兄友弟恭,不禁冷笑,接着对薛放说:“听说你给矿工们放了假?”
“是,孙公公。”
“嗯,今儿已经正月十五,年也过完了,你是否明日就回去了?”
“回孙公公,晚辈回不去了!”薛放突然说道。
周围人都惊讶的望着薛放。
这话不对头啊!
程若淳根本就没看薛放,只是一个劲儿的喝酒。
程若瑾很肯定是弹劾一事,但是没想到薛放把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说。
大哥收到的消息果然没错,朝廷要因私贩沅砂一事治罪薛家。
皇商不是那么好当的,即便兢兢业业办事,小心翼翼做人,还有可能被治罪。更何况薛放在沅州私贩沅砂一事被御史捅到朝堂上!
幸亏程家卸任矿监一职后,程若瑾下手整顿族中产业,但凡与沅砂沾边的生意全停掉,为的就是避免身份敏感,摒除所有会被怀疑的可能性。
孙公公听了薛放的话,问道:“什么叫回不去了?你们薛家是圣上钦赐的皇商,专门在这里经营丹砂矿,你又是家中安排来管理丹砂矿的矿监,你不回去谁回去?”
“孙公公,昨日我已经收到丹砂村传来的消息,听说我在那里的别苑己经被查封,所有相关的账簿全被收走。”
此话一出,不知情的大吃一惊,得到一点儿消息的人则感叹薛家要完!
“究竟是谁如此大胆?”孙公公明知故问。
“回孙公公,正是锦衣卫查收了账簿。”
“哦!是锦衣卫啊。不过我看你并不着急嘛。”
“在下行事光明磊落,不担心调查。不过有一件事却不得不说。”
“何事?”
“禀孙公公,前不久在陈年旧账里发现一本险被烧毁的账簿。”薛放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有些泛黄的账簿。
账簿的边角虽然有烧毁的痕迹,但不至于影响里面记录的内容。
薛放恭敬地双手奉上,孙公公让人接过来,拿在手上也不打开。紧接着递给身旁的侍卫吩咐道:“拿去北镇抚司。”
侍卫接过账簿离开。
孙公公笑着对薛放说:“我来沅州是来看美人儿的,不是来看账簿的。”说完,看了不远处程家兄弟一眼,“不过,你接着说,我倒是愿意听一听。”
“这本账簿正是程家担任矿监时所用的账簿,里面清楚地记载了他们私贩沅砂的证据!”薛放说。
“胡说!”程若淳一把摔了酒杯,猛地一拍桌子,桌子立刻粉碎。
程若瑾也皱着眉头站起来:“薛公子不要血口喷人!程家何曾有过这种账簿?”
薛放看着程若瑾,胸有成竹的说道:“程二爷,我是有证据才敢开口的。这个账簿上可是盖了你的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