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裴知晏回宫幼女称帝的流言愈演愈烈,纵使那些折子被压下还是有官员不断的上奏。
为了阻止这荒唐的想法,他们甚至不惜散播流言,说裴沅沅是灾星降世,若称帝大庆危已。
看着这些每日呈上来的密报和折子,裴知晏忍不住想发笑。
孩子要称帝的消息还未坐实,目前不过一句流言,竟让这些男人怕成这样。
如此惧怕一个还未长成的稚童,简直是令人笑掉大牙。
皇帝也日日字里行间的打探他的意思,害怕第二天他的皇位便要易主。
这流言传了整整半年到第二年春才消停,朝臣见他从未提过要扶持幼女称帝的话,提着的心也放进了肚子里。
沅沅要当皇帝的心一日比一日坚定,学习功课也更扎实用功,从未喊过累。
五岁的她已经读了不少诗书,也能写出一手端正好看的字,跟着爹爹学了不少治国良策。
每日天不亮就开始扎马步练基本功,手中拿着桃木剑舞的虎虎生风,剑招凌厉颇有风姿。
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沅沅立马收起剑朝着宫门口跑去,是爹爹下朝回来了。
“今日练的怎么样了?”
裴知晏被她扑了个满怀,抬手擦拭她额头上的细汗。
“我觉得我越来越厉害啦!”
沅沅的个头长的很快,都快到了裴知晏的腰身处,比同龄的孩童也要高出许多。
身量也一下拉长了不似小时候圆滚滚的,脸上的婴儿肥还未褪去,看起来仍旧肉嘟嘟的。
“歇息片刻便去吃饭,晚些时候尚衣监的人会来给你量尺寸。”
裴知晏牵起她的小手往正殿的方向走去,彩芝立马唤人去传膳。
“要给我做新衣裳吗?”
沅沅仰头不解的看着他,自己的衣裳都是送的成衣,还从未有专人来量裁过。
“对,是登基大典要用的龙袍。”
距她提起要当皇帝的想法已经过去半年有余,裴知晏之所以耽搁这么久,一部分原因也是想看她能坚持多久,不要一时兴起。
“我现在就能做皇帝了吗?”
沅沅语气中有些期待和兴奋,她还以为要自己长大才可以做一个真正的皇帝。
因为爹爹总是说她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还要三个月左右,再耐心等等。”
龙袍的制作和大典的筹备都需要时间,如今的皇帝还未料理,裴知晏会加快动作让她顺利上位。
一月后——
卯时三刻宫中的丧钟连敲三声,皇帝在深夜与妃嫔纵乐,情到高涨之处突然倒下没了生气,在民间俗称“马上风”。
皇帝的丧仪办的很简陋,后妃全部迁至皇陵为先帝守陵,众朝臣在新帝的人选上争执不下。
而宫中二十四局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新帝登基所需的仪仗和排场。
大殿上裴知晏身后的龙椅空悬,盘踞蜀地虎视眈眈的蜀王在听闻皇帝死讯后也蠢蠢欲动。
朝臣们的目光都看着高台上的位置,当听到裴知晏要扶裴沅沅上位时,底下爆发出强烈反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