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出去吧,莫要靠的太近。”
太医虽也打心底厌恶他,可皇帝整日贪生怕死缩在寝宫不敢出去,外面还需要他主持大局,他暂时还不能倒下。
“一定要想办法给我医好她,绝对不能让她出事。”
裴知晏猩红着眼,说话时浑身都在颤抖,瞧着孩子高热不退可怜的喊爹爹,他就恨不能替孩子受过。
“臣必当竭力而为。”
太医开了药方亲自去煎药,吴贤得知此事也赶了过来盯着他,担心有人在药里做什么手脚。
宁安宫——
静妃回去没多久便也烧起了高热,老嬷嬷见她口中含着参片,强撑着病体坐在正殿的门口,心里忍不住心疼。
“娘娘,您这又是何苦?万一那阉人和小崽子死不了,你岂不是白白搭了一条命进去。”
“无妨,我在这宫中早已待的厌烦,若能带着那阉狗一块儿去死,也算死得其所。”
静妃用力的掐着掌心让自己保持清醒,可眼睛却不受控制的模糊起来。
远远的她见着一抹蓝色身影提着剑进来,兀自笑了笑,等了这么久可算是来了。
老嬷嬷是她的奶妈子,自她出嫁便跟在身边。
见裴知晏提着剑进来,立马想要挡在她面前,直接被一脚蹬飞,狠狠的撞在桌脚一命呜呼。
“为何要害她?”
他的提起剑一下刺穿静妃的肩膀,让她混沌的视线随着刺痛一下变的清明。
“当…当然是因为你,你该死,只要你死了,这天下就太平了。”
从一开始她是抱着目的接近孩子的,可那孩子软乎乎的十分贴心,时常让她想起自己早夭的女儿。
可若不是裴知晏霸权,使皇帝郁郁不得志变的堕落暴虐,她的孩子也不会早早惨死。
她恨他恨的入骨,可她没机会靠近,只能从孩子身上下手。
让身边的心腹假扮太监,去取了那得了瘟疫死去的宫女的贴身衣物,把那衣裳揣在怀里去找孩子。
她知道裴知晏把那孩子看的跟眼珠子似的,他们整日都在一起,早晚能传上他的。
就算传染不上也让他尝尝失去孩子的痛苦,让她感受感受自己撕心裂肺的痛。
“……”
裴知晏攥紧手中的剑,已经不想再问下去,剑尖刺破静妃的皮肤。
一剑又一剑让她保持清醒,却又痛不欲生。
静妃蜷缩在地上,口中不断吐出鲜血,却仍止不住的狂笑。
“哈哈哈……裴知晏…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下地狱,诅咒你犯的恶全都报应在你最重视的人身上…哈哈哈…”
她本可以直接自缢的,可说到底她心中对那孩子有愧,受了这些磋磨就当抵债。
“……”
裴知晏手中下了狠劲,地上的人便再也笑不出来。
望月楼——
药煎好吴贤蒙着脸端着碗进去,裴知晏接过他手中的药碗,抬步便要往屋里去。
“掌印,让属下去,您要珍惜自己的身子。”
见他不做任何防护的就要往里闯,吴贤立马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裳。
“松开!”
裴知晏冷冷的看着他,端着药大步迈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