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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干的桂花一部分留作做吃食用,一部分拿来做了荷包。
沅沅分了一个绣着竹节的荷包给老头爹,自己腰上挂了一个梅花的,走到哪里都香喷喷的。
自从父女俩说开后,裴知晏便不再外人面前避着孩子,时常拉着孩子的手去御花园里消食。
天气一日日的变冷,刚立冬一场大雪便飘了下来。
老头爹每日天不亮就离开了,有事要到晌午才回来。
沅沅穿着可爱的虎头靴,身上披着大红色镶白色狐绒的斗篷,手里揣着一个小暖炉站在廊下。
“爹爹怎么还不回来?”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她倔犟的不肯回屋烤火,一直杵在门口等着老头爹。
“或许是有事绊住了,掌印大人忙完一定会回来的。”
小福子估摸了一下时辰,今日确实是有些晚了,往常这个时候早就回来批折子了。
“你带我去找爹爹。”
沅沅脑袋缩在厚厚的斗篷里,让他去拿伞自己要出去。
自从大家都瞧着裴知晏对孩子的亲近和爱护,宫里的风向也渐渐变了。
从小小年纪就攀龙附凤心思深沉,变成竟真让她给攀附上了还真是命好。
不过是这羡慕嫉妒拈酸吃醋的话,倒也不打紧不必理会。
小福子和她相处了这么久,自然知晓自己拗不过她,撑着一把大伞抱着她往朝臣们处理公务的值房去。
这里是入后宫的必经之路,倘若掌印大人回来她们一定能碰上。
外面的风雪大,小福子站在屋檐下仍觉着有些冷,不过比往年的日子要好过些。
今年沾了掌印大人的光,发了两件厚衣裳给他,往年都是些剩下的,下值后躺在值房里裹着被子都在打颤。
“我的手炉给你捂捂。”
沅沅见他在搓手,举起手炉递给他让他用。
“不可,奴才消受不起。”
小福子摆摆手不肯接,他这样的人哪儿配染指姑娘的东西。
“好叭!”
沅沅硬塞了两次见他还是不肯接,便只好自己捂着。
有下值的官员路过,瞧着她的眼神各异,有嗤之以鼻或者用异样的目光打量。
“你为什么瞪着我?”
沅沅瞅见一个穿着蓝色官袍的男人,冲着自己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随后还吐了口唾沫。
“认贼作父,天下之耻。”
在他们平乱前宫里就传出那阉狗身边带了个孩子的消息,只是都城内的消息被封锁传不出去。
宫外也无人知晓这孩子是何模样。
近来又听说阉狗对这孩子疼爱有加,日日都要带在身边,将她当做亲女对待。
一个变态的阉人能有什么亲情仁义?
表面上打着父女的旗号,谁知道私下做的是什么腌臜勾当。
“我爹爹不是贼,你胡说八道。”
沅沅揣着小暖炉就朝着他走去,冒着大雪站在他腿边,仰着头气鼓鼓的瞪回去。
“不许你骂我爹爹!”
路过的官员听闻她叫裴知晏爹爹,顿时驻足诧异的朝她看去。
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被富贵迷了眼,简直像是得了失心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