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货色是腐化堕落贪图享受的小人,最拿手就是媚上虐下,真派他们做点紧要的只能坏事。”
“有理!”
“再有,最好能将情况与赵一沟通,虽不能保证这个草包有何作用,但他毕竟是巴国大王,说不定手下会有可用之人。”
“嗯,姜侍郎所言有理。”
“校场这三千兵马,现在看你就跟见鬼一般,指挥起来并无大问题,不过真正成败如今还是看修仙者的实力,凡人军队不过是填坑的马前卒而已。”
丁既安还是挺佩服老鬼的,这家伙生前人品操蛋,头脑是真好使,三言两语就帮他理清了思路。
丁既安立即派人召回滕德俊。
“滕道友以为如何?”
听丁既安把情况一说,滕德俊略一思量,也觉安排的妥当,而且邱天敏武宗法如今也是丁既安手下,能商量着来已是给了面子,于是二话没有,领命去集合幽圭密宗的修士去了。
刚布置好,还在与老鬼说着,守备府又是一阵人怒马嘶,向旭海说是请,实际上是指挥兵丁押着府台衙门的大小官员一路驱赶到了守备府。
进入守备衙门校场,看到兵丁们都毕恭毕敬的列队,一声不吭,场地中间有一大批将领盘膝而坐,正在伏地奋笔疾书。
有的掰着手指头正在数数,有的咬着毛笔头,思索某个字比划到底是左勾还是右捺。
但一群原本五大三粗的武夫,此时一个个老实的如同小媳妇,低头写字十分认真,没有一个吵闹,没有一个起身与熟悉的府台衙门官员打招呼。
但府台衙门的文官并不知道详情,虽然在守备府门口,亲眼看见两个男子裆部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被捆在廊柱上,另有两个女子赤身露体的也绑在廊柱上示众,可这种场面他们也见多了,平日里把百姓打个半死,妻女抓来剥光了示众,不过常事而已。
丁既安瞅着这些大小文官个个十分嚣张,一边走,一边对向旭海轮番怒斥,向旭海只作听不见,他清楚这些文官口才一流,脸皮够厚,不是他能对付的,他只求能完成丁既安的命令,将他们弄到守备府就得了。
“丁御史,末将交令。”
“向将军辛苦了。”
“末将不敢。”向旭海面露喜色,抱拳躬身后退过一旁。
“向将军,请选拔一批得力的探马出来,丁某另有件要事让将军去办。”
“是,请尽管吩咐。”向旭海立即上前。
丁既安与他低语了片刻,向旭海面色镇重起来,立即选了几支探马小队,派往各个方向侦测蜀军动向。
他又点了一个百夫长,细细吩咐后带领了十几个探马径直往弘峰城去了。
将台前文官们还在骂骂咧咧,但几个官场老油条有了感应,觉得气氛太怪异,整个校场几千人列阵,不闻一声咳嗽,不见一人跑动,个个立的笔直如树桩子一般,德昌城的官兵是什么货色,他们最是清楚,什么时候变的这般有纪律了?最紧要的是原本脾气暴躁的守备府军官,一个个如小媳妇般,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对于文官们进入校场恍若不见。
有些官员胆子极小,但平日欺压小民百姓却极张狂,不过这类人大多有个特长,就是嗅觉极灵敏。
踏入校场时本来态度还嚣张跋扈,口中大声嚷嚷,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对,顷刻间把脖子缩进领口,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四下打量,同时二三人一拨的窃窃私语起来。
向旭海从始至终并未提过丁既安如何处置的袁刁两家,文官们尚无危机感,尽管大多数已不再喧哗,但仍有两个身材胖硕的官员,其中一个两百多斤的大胖子嗓门极大,冲着丁既安等几个将台上的人大声斥责:
“尔等何人,竟对府台大人如此无礼,对本官这般野蛮,到底是何缘由?若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本官定要参尔等一本。”
丁既安看他肥头大耳,皮肤白嫩,脸色红润,双眼上翻,摸着大肚子颇为傲气,心中一动笑道:“这位上官贵姓大名,所任何职?”
“你是何人,敢问本官名讳?”
“这位是大王亲封监察访查使丁大人。”何县令上前正色介绍。
“监察访查使?大王封的?”胖官员一听丁既安是大王赵一所封,眉头一皱,大王本就是个傀儡,到了他这个级别早就清楚,那么傀儡封的破御史,算什么东西?他心里瞬间就瞧不上丁既安了,神色间也有些没藏住,轻笑道,“本官鲁敬太,太后亲封德昌同知。”
一旁有个机灵的守备府文书,悄悄在何县令耳边嘀咕了数句。何县令马上想和丁既安咬耳朵。
丁既安一摆手阻止,凭他的修为,就是蚊子叫都能听的清清楚楚,何况文书对何县令说话并不很轻。
“原来是同知鲁敬太大人,这名字取得......真不错,太后一听肯定高兴。”
丁既安听见文书说此名乃是姓鲁的为感恩太后赐官,特意郑重其事上了奏本后改的,而且修改了族谱中记录的姓名,以示对太后的忠心。
马屁精!
丁既安与老鬼聊的多了,也明白官场里到处都是这种货色,想在官场混的好,溜须拍马不可少,花花轿子人抬人,舔得舒服最重要。
当然你真能清廉的一尘不染,还特别能干,倒也能在官场生存,毕竟实际的事情总是需要木鱼脑壳来干的,除此以外即便有些才干也没用,最终必被扫出朝廷,扫出官场,灰溜溜走人。
鲁敬太听丁既安如此说,丝毫不以为耻,反而立时笑得满脸肥肉堆起,一双老鼠眼挤进肉皮内,仅剩一溜小缝。
“鲁某受太后恩遇,深感荣宠,心里对太后那是万分敬仰的,特此改名,以表赤胆忠心。”
“嗯,你很不错嘛,懂感恩,知好歹。不过丁某对这些不关心,此番丁某请诸位大人到此,你们可知是为何吗?”丁既安不与他多说,反而面对众人大声问道。
一到需要有人说话之际,众人自觉地退后几步,知府大人苗曾纶一下从人堆里凸显出来。
丁既安一看,暗喝一声彩。
此人面如冠玉,唇若涂脂,身材修长,双手拇指与小指的指甲有一寸多长,两指习惯性的翘起,显得十分文雅,但此刻苗曾纶浓眉深锁,双眸愠怒,显得十分威严。
“丁御史既是朝廷命官,怎得不懂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