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县令身边,众兵丁已围住二人。
丁既安冷然一笑,跨步上前。
‘啷!’
一把抽出佩刀,喝道:“钦差办案,闲杂人等立即闪开,敢阻拦者,杀无赦!”
此话喊出,丁既安稍稍用了些共鸣之力,声音如雷震校场,响彻当空!
站在袁世奇身边的那个炼气期修士不由得咦了一声,双目死死盯着丁既安一番细致查看,确定丁既安是个凡人,心想,丁既安倒是个异士,喊声如此响亮。
这一嗓子还真就震慑住了十几个兵丁。
但袁世奇听见身边修士悄声告之他丁既安是个凡人,心中怒火狂炽,骂道:“先劈了这个粗嗓门的大个子。”
“是!”众位兵士一听袁大人号令,不敢违抗,立即挺枪举刀冲向丁既安,眼看丁既安就要被剁成肉泥。
丁既安有心用父亲丁大力所教武艺,见到兵丁个个凶神恶煞的冲上来,记忆深处的噩梦瞬间被催醒,那群衙役冲上来时,他就因一开始不忍下手,最终不但没有救出父母,自己也落了个跳崖而亡的下场。
“唰!”
丁既安佩刀高举,快如闪电,一刀劈下,仿佛没有遇到任何阻挡。
“妈呀!我的手!”一声惨叫瞬间响彻校场,但这仅仅是第一声。
“我的手断了!”
“天呐,我的手没了!”
“哎哟,痛死我了。”
......
十几声惨呼此起彼伏,丁既安身法灵动,如鬼魅一般的在兵丁之间来回穿插,每跨出一步,就有一条手臂被他斩落,几个呼吸而已,十几个兵丁已成了血人。
校场数千人惊见此幕,全都吓呆了。
要知道能成为袁大人贴身侍卫的,个个都是武艺高强的军中矫健之辈,这十几个人论战力,就是与百余个兵丁对攻,也不会落于下风,但在丁既安手中,不过片刻,全已失去了一条持刀的手臂。
十几个兵丁,个个血流如注,惨叫着就地打滚,即便是见惯血腥的兵将见了也都觉毛骨悚然。
袁世奇也吓了一大跳,立即挥手,更多兵丁瞬即围住袁世奇保护起来,另有一个分队数十人再次上前围住丁既安二人。
何县令虽也受了惊吓,但他深知丁既安的实力,知道眼前的这些兵丁要是不知死活再次冲上来,结果必然也会断手断脚。
他再次跨前几步,厉声喝道:“本官奉钦差之命办差,只为找袁守备核实案情,谁敢再行阻拦,这些人就是下场,立即给本官退开!”
何县令这一番话,加上惨不忍睹的十几条断臂,围在丁既安和他身边的兵丁们不由自主的后退了数步,正好露出一条小通道,可以直达袁世奇的将台。
“袁世奇,奉钦差之名,命你立即跪下听令,若敢抗命,就地正法!杀无赦!”
这个命令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所有兵将顿时骚动起来,面面相觑的,相互低声询问情况的,还有高声骂娘的,还有帮着袁世奇大人的,还有乘机溜须拍马的,什么样的都有,整个校场充满了嗡嗡嗡的低语声。
“住口!”丁既安再次暴喝如雷贯耳。
瞬间安静下来。
丁既安直接上前,指着袁世奇道:“姓袁的,立即过来跪下,再敢抗命,立即将你斩杀!”
所有袁世奇身边之人,感受到丁既安身上强大的杀气,刚才这个恶鬼一样的家伙,片刻就将十几人斩落手臂,距离他近的都吓得一步步向后退去。
“本官乃是德昌守备,从未接到朝廷钦差通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冒充钦差,大家不要怕!这几个人必定是假冒的,来人呐,本官有重赏,谁能拿下此人,赏银一千两!”袁世奇立即开出了高额悬赏,见到丁既安的表现,不出重赏必无人响应。
但一千两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动力,仅引起少许骚动,立即就归于平静,很明显,一千两是好,但是命只有一条,真要面对丁既安这个恶鬼一样的家伙,各自掂量之后,马上就恢复了理智。
袁世奇一看如此情况,眼光再次盯着丁既安一看,觉察到丁既安眼中露出的怨毒,突然打了个寒颤,心中一凛,大叫道。
“来人呐,谁能拿下此贼,本官赏银五千两,官升一级!”
“啊!五千两?还官升一级?”
校场内顿时轰动起来,要清楚在巴国五千两是什么概念,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就看见刚才武斗胜利的数名拔尖高手,相互之间眼神交流后,都点头表示愿意出战,很快有八个人拔转马头,开始踏马而出。
这八个人可是德昌守备军中最厉害的将领,平时都是可一夫当关的猛人,不说万夫莫开,至少顶百夫还是可以的,众人立即瞬间兴奋起来,眼看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战就要爆发了。
丁既安冷笑一声,毫不迟疑的走到校场中间,双腿微分,脖颈抬起,一扬刀,将刀上血水震落,双眸中透出淡定的光芒,浑身散发出横刀立马决一生死的气场。
几千兵将中有数十人开始喝彩,竟是为丁既安而发。
他们为丁既安毫不畏死的气概所折服,情不自禁的同时大声喝彩。但喝彩声落,发现袁大人的不善目光,不由把脑袋一缩。
“驾!”
“驾驾!”
八个武将各展兵刃,有长枪,有大斧,有大刀,还有宝剑,还有两个已弓箭在手,弓弦骤开,两支利箭已射向丁既安。
所有兵将看到八个武将风驰电掣般的攻向丁既安,两个神箭手弯弓搭箭已然射出。
众人目光死死盯着丁既安,看他到底会怎么死。
刺死?劈死?砍死?还是一箭穿心而亡!
神射手飞箭的速度,在丁既安看来,恍如蜗牛散步。
他不退不避!
直接向一匹冲过来的马迎头赶上,‘嗖嗖’两下,两支利箭一支从其耳畔飞过,一支在他一低头间,从头顶激射而去。
他脚下不停,在临将与对方马头相撞之际,丁既安竟如脚底抹油,脚后跟在地面顺溜滑行,整个人笔直的后仰,侧身插入疾奔中的马匹前腿之间,火光电石时刻,刀锋劈过,一匹正飞奔的骏马惨呼声都未及发出,劈成两半摔倒在地,而丁既安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反向滑出一个半圆,手中钢刀仿似在水面掠过一般,轻轻划过坠马将军的脖子,一道血线飙出之际已身首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