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鹤不敢大声,压低嗓音呼叫数次,寝殿内悄无声息,毫无回应。终于确认丁既安已离开,这才将注意力关注到大王身上,喜不自胜的静等赵一醒来,不料钱鹤惊喜几番交替,多日劳累,竟趴在赵一榻边睡着了。
“太后驾到!”
钱鹤刚觉得梦中也有宫人叫太后,迷瞪中想起身但尚未完全醒来!
太后已扭进寝殿,远远瞅见赵一直挺挺躺在床上纹丝不动,而钱鹤则跪趴在其床榻前。
显然大王已经崩了!
太后大喜,但一切表面文章还需做好做完美,她强压笑容,用袍袖轻掩面部,玉手放下之时,已是一脸悲戚,万分不舍的凄厉呼唤道:“大王,大王!呜呜呜......儿呀你太狠心了,怎么能离哀家而去,你让为娘如何活下去?呜呜......”
太后轻捏秀拳在高耸的胸脯上捶了两下,挥手让外面的太医进殿,要给大王验尸收殓,太医掀开被子,正要探视一番,就听见床榻上的赵一,‘哦......’的一声,伸了个懒腰,太医大惊急忙退开。
赵一看了看寝殿内,又舒展了下略觉僵硬的身体笑道。
“寡人这一觉睡的,太舒服了,咦,钱爱卿,哟,太后!太后何故悲伤......”
正准备演一场悲情戏的太后,一时之间也惊愕不已。
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了一般,直愣愣的盯着赵一,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过了数秒才反应过来,心说怎么还没死吗?脸上却要装出惊喜之色。
赵一虽无实权,毕竟是巴国在位的大王,落了人口舌好说不好听。
“大王今日如何?身体好些了吗?为娘前两天又为大王到天后娘娘庙祈福了。”太后深情款款道。
“多谢太后,儿臣此刻精神好多了。”
太后仔细打量赵一,确实红光满面,与从前中毒前一般无二,心中的疑惑难以克制,强自宁定心神,往榻边一坐,温柔的握住赵一的手,轻轻搭住脉搏。
赵一的脉象洪荒有力,完全与健康男子一般无二,而且似乎其本身炼气期九层的修为越发精纯了。
这也可以理解,丁既安将赵一身上的灰败之气尽数抽离时,其身上所有杂质皆被剥除,身体如被进行了彻底的净化,岂能不精不纯!
“大王确实很健康。”太后的话语中透出什么样的寓意,只有赵一心里明白,那是满满的失望。
太后的失望可想而知,本以为一个时辰就可收尸,岂料一个时辰后竟然豁然而愈,提供此毒的高人,一直明确说此毒无解。
这到底是何缘由?
疑窦丛生的太后实在想要尽快解开此谜题,强颜欢笑了片刻,终于退出寝殿,往太后宫中去了,她必须找人问问清楚。
太后背影消失的一瞬间,赵一脸上的笑容已然无踪,他挥退宫人,让钱鹤跟出去检查一番,避免被人窃听。
二人随即退入有防护禁制的密间内商议。
虽然幸运的躲过了这次的毒亡厄运,但太后今后会采取何种手段弄死他,赵一仍深感恐惧,他必须要找到一条生存之路。
而丁既安能救他这一次,也许下一次也能,这根救命稻草必须抓住,更不能得罪!
答应丁既安的三条,赵一与钱鹤商量后决定,必须要不折不扣执行,且要保持与丁既安的沟通,避免出现什么误会。
禁制虽已下,一时倒无忧,丁既安的目的并非真的要让他死。
丁既安要求的让他做一个能惩治贪官,救助百姓的明君,但目下无法全盘做到,与钱鹤商量下来,至少先在各地救济灾民还是可以的,国库空虚,好歹也可以设个粥棚意思意思。
医署之议倒可考虑,拿出些内帑金,量力而行,选拔一些医士,先选择几处开展起来,也不会触及太后的利益,至少能给丁既安一个交待。
当然,下旨任命一位监察访查使赵一还是有权的,于是亲笔写了一道旨意,确认持有旨意者具便宜行事特权,按丁既安要求,特别单独注明了审判之权。然后附上一块御用金牌作为信物,除此外又备银票两万两,金票二千两作为救命谢礼。
钱鹤说丁既安十分孝顺,其母体弱,建议准备几种补药,赵一立即让太医备办,一番精心准备后这才请钱鹤专程送交丁既安。
丁既安本以为赵一至少需要几天时间才会执行约定,不料钱鹤数个时辰后就来拜访他,这让丁既安对赵一此人有了些许改观。
尽管是因受制于他,但至少能执行约定,也是不错,而且钱鹤转述赵一的话,言辞恳切,感激之意颇为真诚。
钱鹤奉上亲笔手诏,金牌,金银票据,还有赐予其母的补品,这让丁既安深感满意。
乘丁既安高兴之际,钱鹤将赵一目前的处境又介绍数言,并把准备如何做的内容一一解说,丁既安倒也不置可否,毕竟如今赵一权力有限,能尽力而为态度尚属积极,且事先进行沟通说明,也能见其诚意。
丁既安表示可以接受。
钱鹤大喜,对丁既安数番感谢之后,告辞而去。
丁既安思虑再三,决定第二天按计划去见方鼓头与老陈头,看看他们收集材料的情况,再决定何时去拜见何县令。
接下来,他要开始对付米洪顺,还有那位牵肠挂肚的袁守备了!
当天,深夜!
丁既安正思考明天的计划细节。
“丁道友,老朽打搅。”
竟是石山老人夤夜到访,丁既安立即起身相迎。
“道友此刻来见丁某,看来是有要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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