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丁既安将母亲与桑沁送回了家中。
安排妥当后,丁既安在深渊前打坐调息,正在冥思,想到近日修炼之事已十分拖沓,若为这些贪官污吏迁延时日,既不能尽快为父报仇,老母亲内心也不能早些得到宽慰,想到这些,丁既安心中颇有沉重之感。
他不想让母亲再受这份颠沛之罪了,过两天他决定独自告状,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已沉默许久的老鬼此时却冷笑一声钻了出来道:“丁道友,本官怎么觉得你改变告状策略了?”
“是改了。”
丁既安毫不反驳直接承认,这倒让老鬼有些不解了:“丁道友,这是为何?”
丁既安并未马上回答,而是继续闭目打坐。
在衙门前方鼓头给他的警醒不亚于当头棒喝!
连管一根棒槌的鼓头都可鱼肉百姓,何况执掌一县一州一国的既得利益者。
而石敬老人讲述的惨绝人寰,人害人,人压迫人,人杀人的种种惨剧,从古至今都没消失过,远至千万年,近之千年百年之内,始终存在。
丁既安从内心已接受了老鬼的部分说法,他决定以更加灵活的方式为父母报仇,如有可能,在报仇基础上,他将会严厉惩罚那些披着人皮的恶鬼!
因此他调整了初时固执而幼稚的方案。
他在内心承认自己的幼稚,实在是他对现实的失望,也是一种自我妥协。
丁既安意识到老鬼从前那些话虽然扎心,但许多方面却不得不承认是现实,单纯的相信人性的善良是一种无知。
在如今的巴国,强欺弱,官掠民,已是普遍现象,掌权者大都是贪欲横流血腥凶暴的饕餮异兽,身处牧民其位却只顾满足自私的汹汹兽欲。
确实!
要让人性丧失者可怜与己无关,一辈子都不会交集的百姓,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而百姓的柔弱无力决定了他们终究是强权者砧板上的肉,无论在齐国还是巴国,所不同者是割他们肉的强权者是愿意慢慢来,还是直接放血大快朵颐,百姓完全无权拒绝的。
唯一的奢求,就是期盼当政者能给予怜悯。
至于其他任何要求,皆为梦想。
说到底!
任何事情的最终决策权只能在强者手中。
丁既安决定继续为父母报仇!
当然为父亲洗刷污名是必要的,但丁既安决定不再循规蹈矩的遵循道德法律的枷锁。
如果有必要,对那些残暴者,使用各种手段将不再有所限制!
此一番决定,真不知那些惯于恃强凌弱者,将迎来这位幽翼杀手怎样的残酷判决?
“姜侍郎,丁某吩咐方鼓头老陈头之事,你已看在眼里,请问你有何想法?”
打坐良久后,丁既安并未睁眼,而是淡淡开口问道。
老鬼一时有些受宠若惊,这么多年了,丁既安直接开口请教虽有还真是不多,更何况是为父母报仇,此事向来讳莫如深,老鬼多番建议,丁既安几次三番否则,坚持所谓正道而行,此刻却问起他的意见来。
“哟,稀奇了,丁道友居然会问本官这个问题,难道不怕我出些下作主意坏了你堂堂正正报仇的计划吗?”
对于前些时日丁既安的不开面,老鬼抓住机会小小的讽刺一番。
“对付下作之人,看来有时候还真要用些下作手段,如今就请姜侍郎帮在下合计合计,该如何快速有效的对付这帮子小人,达到为丁某父亲报仇的目的,当然所谓有罪的污名必须洗刷,至于欠我父母的血海深仇,丁某必须要连本带利的讨要回来!”
丁既安说到最后语气已冰寒刺骨。
老鬼见了心中一凛,倒也不敢再多说废话,沉默片刻后正色道:“丁道友既是本官的盟友,前番你又谅解了姜老道,好歹这小子也是姜氏一脉,如今有用得着本官之处,当然要尽心尽力了。”
“多谢姜侍郎。”
“不必客气了,依着本官,有几个想法,供你参考。”老鬼晃身而出,端着架子踱着方步,准备出主意。
“请讲。”
“姓方的和姓陈的两个,不过是小喽啰,利用一番倒也无伤大雅,这些小吏很难见到大钱,丁道友昨日一番利诱,十分妥当,只要银子到位,这两个呆瓜必能挖点料出来,不过单从他们身上下手,不能达到为尊父洗刷污名的目的。”
“哦,那有何良策?”
“不如这样!再下点重饵,去找那位姓何的县太爷,丁道友最近发了几笔财,有的是银子,就拿五千两,甚至一万两又如何?一次性将那何太爷拿下,收了重礼才有动力!让他改判前任的案件,不下血本是不行的,何况姓袁的尚在位,虽说快退了,但毕竟是守备之职,一个小小县令是不敢得罪的。可让何县令想法先行改判,洗刷尊父的污名,若姓袁的反扑,本官想你要拿捏一个凡人,不过举手之劳,但想来你不会轻易让其去死,至于如何做,我们可细细商量,本官做了鬼无甚乐趣,我们一起将这帮货色拉下马,再加以折磨倒也是好玩的很。”
丁既安听着默默思量。
老鬼冷笑一声继续道:“既然调整报仇策略了,丁道友可深夜潜入,查探姓何的情况,了解其底细,先多送点银子,待办了事,到时候再......哈哈,是吧?”
“再有!那姓袁的既然还活着,也知道其所任何职,请石山老人派出几位来,将其家地址弄来,你若不想一刀杀了,就先给他吃点苦头,可选择的方式多了去了......”
听老鬼越说越兴奋,罗列了一条条整人的方法,丁既安想想颇有道理。
“此番多谢姜侍郎了,看来丁某原先的许多想法确实肤浅了,接下来如何做,丁某要细细想想。请放心,当时所定真灵血的约定是有效的,毕竟姜侍郎从始至终对丁某是坦诚相待的。”
“嘿嘿,这可是你说的!”老鬼心里一块石头终于放了下来,虽然没有宣之于口,但随着丁既安能力最越来越强,此种担忧确实与日俱增,按照老鬼过河拆桥的理论,推翻约定那是随时的事情,更何况当年姜老道背叛丁既安在先,若丁既安强词夺理,老鬼是一点办法都没的。
第二天。
丁既安与桑沁商量,准备把母亲送往潜公山风清门暂住。
自从与石山老人合作开始,六目血蛇妖也移居到了潜公山中修养恢复,有几大高手在,母亲的安全是确保的。
他和桑沁又与翠娘细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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