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入魂器之时已丧失了转世轮回之机,但在知道丁既安的真灵血却能令其有修炼凝魂的机会后,可谓鬼心蠢动,但如今......
“烦死了!”丁既安怒道。“我父母生死不知,你却在我耳边唉声叹气。”
这少年一怒,老鬼不敢过分得罪,只得默然。
丁既安十二年与父母从无一日或离,现已母阴阳相隔,不知再见何时,思之彷徨无着。
正在此时,光罩外一阵光晕闪动,现出三个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俊朗男子,一个二十余岁的美妇,还有个七八岁的女童。
正是姜老道婆一家子。
丁既安看他们打扮奇特,两个大人头戴怪异的金银高冠,女童比较正常些,锦衣华服,带个长命锁,肤色粉嫩,双眸如星,正笑嘻嘻的对他挥动肉嘟嘟的小手。
丁既安看这一家子其乐融融,心中伤痛,更加思念父母。
“既安,你终于醒了,这我就放心了。”俊朗男子面露喜色,语气之中满是亲切。
丁既安听他叫的如此亲热略觉不适,自己对此人并没什么印象呀,他不喜迎合陌生人,便默然不语。
但感觉声音有些耳熟,目光不由自主的打量眼前几人,瞅了大人几眼后,视线集中到了女童身上。
男子和颜悦色,旁边的美妇也是满面含笑,而女童更是可爱至极,丁既安愈发迷茫起来,阴曹地府竟是这样的?
姜老道见他并不理睬自己,心里有些愠怒,这小子二三岁前常在道观,历年来为他投入许多时间不说,为保他小命更是用去了不少的药材符箓,折算成灵石怕至少都上百个了,更何况这次得知他跳下深渊,为施展法术将其救回,把祖传的宝贵巨灵符都用了,居然现在对他爱搭不理的样子。
“你糊涂了呀!”老鬼见此,直接一道鬼雾现身出来骂道,“你们两个打扮成这个鬼样子,他哪里识得?”
这一提醒姜老道婆自己都哑然失笑,在此禁制庭院内,他们一直是本体显身,并未加持幻体,赶紧笑道:“既安,怪我怪我,老道一时忘记了,我是观主老道!”
说着默念几句咒语,一掐法诀,一道青烟晃动中,已幻化成了姜老道的模样。
这着实把丁既安吓了一跳,顿感一阵迷糊,失声叫道:“老神仙,您老怎么也死了?”
姜老道与美妇瞬间无语,旁边的女童却已呲呲的笑将起来道:“喂,你干嘛不理我呀?你小时候可是我抱大的!”
看着眼前七八岁的女童说自己是她抱大的,丁既安错愕。
眼前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丁既安的认知,他怀疑自己到底是醒着还是仍在梦中,晃了会神丁既安突然左右开弓,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发现真的不疼,喃喃道:“看来我的确死了,死了还会做梦?”
“你们最好把情况与他详细说明,否则对于这傻小子来说太过匪夷所思。”老鬼毕竟了解丁既安,飘身至姜老道身后淡淡一句点出关节。
可能是看到姜老道有些犹豫,轻哼一声笑道:“如今他已成半人半鬼之躯,尽管到现在真灵血还未受污染,但你这种小型聚魂阵能帮他多久?这灵石消耗若时间一久会是多大一笔开支,再说即使他此刻明白过来,即便他真自愿将真灵血给我们,实际施法上能办到吗?反正这桩买卖,我们亏大发了,数百灵石,十二年时间,嘿嘿......”
姜老道心情大坏!
这些情形他何尝不知,要你这只死老鬼来说吗?他心里将老鬼一通臭骂。
“哼!别在心里骂我,你每次被我说中心事,眼珠子里就会闪出火光。”不料老鬼继续在姜老道伤口上撒盐。
姜老道假装没听见,整了整衣领,一甩拂尘。
如今的丁既安成了鸡肋,留之无用,弃之可惜。确如老鬼所言,以现在丁既安半吊子元气诀三层的功力,即便知道解除真灵血的法诀,也不可能做到。
这个问题从救回丁既安的这一个多月以来,实际上一直困扰着姜老道,他见老鬼不时的说这些废话,似乎是有意为之,心念及此,忽灵光一闪,难道老鬼还有办法?
否则其明知没希望了,为什么还坚持待在丁既安身边?而且这段时间总说这些毫无营养的咸淡,为何?
只要涉及到灵石金钱,姜老道的头脑总特别清醒,他忽然嘿嘿一笑道:“行了,老鬼,事已至此,我们有必要再计议计议了,请前堂奉茶。”
姜老道示意了下美妇,让其与女儿陪着丁既安,他直接转身就往前堂去了。
老鬼冷笑一声,并不说什么,化作一缕黑雾飘然跟去。
丁既安在光罩内看的一头雾水。
美妇对他笑了笑,手中一掐法诀,念动法咒,光罩晃动几下,已将小聚魂阵关闭,姜元樱嘻嘻一笑,蹦蹦跳跳着来到丁既安跟前笑道:“这回你跑不了了,陪我玩!”
看女童笑颜如花,双眼一眯,颇为可爱,丁既安不知玩什么,但并不反感的样子。
姜老道与老鬼在前堂对坐,老鬼悠然自得品着香茶。
终于还是姜老道开口道:“事已至此,您老就直接开天窗说几句亮话吧,真灵血之事到底还能不能谋?您老要是退出,那我也不强求了,这些年我亏进去这许多,实在得不偿失,真不如安安心心的陪着我夫人和女儿,过几天舒心日子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