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儿子哪会这般胆小!”丁大力口中犟了一句,但双手一缩,两把宝刀已收入袖中暗刀鞘。
这对祖传的宝刀颇有来历!
丁家的远祖曾是杀人无数的武将,后因故隐居在山中,宝刀也代代相传。
看着哄儿子的翠娘,丁大力抬头看了看天又道:“你饿了吧?不如我去看看老虎还在不在,若在我就扛回来,给你烤个虎心,补一补!虎皮还能给我们儿子做衣裳。”
“好是好,不过你快些回来。”
“你去吧,有我在呢!”夫妻二个正说着,陈大娘从屋前的石头坎上下来。
丁陈两家交好,自从翠娘肚子大了以后,但凡丁大力入山采药,都是陈大娘照应。昨晚她未曾与丁大力照面,毕竟有些不放心,天蒙蒙亮就起床烧了锅面汤,端着一大钵就给翠娘送过来了。
“哦哟,陈大娘,又劳烦您了,嘿嘿。”丁大力挠挠头,忽脸露傻笑道:“儿子儿子,让爹先看看儿子,呵呵,昨晚上没看仔细,哟哟哟,啧啧啧......你急吼吼的这么早出来,可把你娘给累坏了哦。”
说着乐呵呵的用粗大的手指轻挠孩子的嫩脸,心疼的望着爱妻柔声道:“我就回来。”
他起身摸摸身上的几把刀具,随即快步朝孤野岭去了,后面传来陈大娘恭喜翠娘生了儿子的话语。
丁大力去到杀虎处,就见一只三百多斤的花斑虎安然无恙躺在原地,大力这此名字果然不错,他将前后肢分别用绳扎实,双手各掐一头,竟直接扛起就走!
望见家门口时,村里已有三十多口聚在他家门口。
一大早村里陈二发现村后突现的大坑,惊掉下巴之下大呼小叫起来,把整村之人都招引了来。
大家伙在深坑旁七嘴八舌议论,胆子大的试探性向下张望,只见黑雾妖娆,隐隐有阴森之感,深不见底哪里能看清什么,稍稍看久就头晕目眩,有个小伙差点坠落。
众人这才都离的远些,但事出怪异,大伙难免都胡猜。
忽然陈二又大叫道:“大力回来了,老虎!大老虎!”
男子们望见,都一窝蜂迎了过去,丁大力汗流浃背,快步来到屋前,甩手就将虎扔地上,拍了拍手,笑道:“都来了,哈哈,我有儿子了,请大家伙吃烤老虎!”
村民一早上惊喜不断,啧啧称奇。
有老虎肉吃,年轻人最是雀跃,胆大的直接上手帮忙收拾起来。
丁大力袖口一抖,利刃在手,麻溜把老虎剥皮去内脏,几个小伙迅速支起木桩杆,将老虎四肢架起在火上开烤,不多时就香气四飘,村中孩子们久未吃肉,在一旁咬着手指头已急不可耐。
烤猪烤羊都吃过,没吃过至少见过,这烤大老虎可是难得!
很快将整个山村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丁大力让几个小孩去村中没到的老人还有婆姨都喊来。
有了虎肉吃,村民自然先将怪事抛诸脑后,个个吃得满嘴流油,肚皮鼓胀。
吃饱了,村们又开始议论这深渊之事,当然并没议论出什么来。
几个年长的婆娘,逗弄丁大力儿子之余,也有不把们的话开始出来了。
由于孩子七个月出生,但瞧着却并不稚弱,就是哭闹不停。
有两位年长的老太太神秘兮兮的,将白头峰消失与孩子早产捏鼓起来寻摸。还有猜测突然出现的深坑之下,说不定有鬼怪,一惊一乍!
这些胡思乱猜,各种说法让翠娘心中不住打鼓。
于是有聪明人给夫妻二人点拨,让他俩在孩子满月前带到太仙观中求签祈福,请老道士给起个好名字,冲一冲!镇一镇!
太仙观坐落在深山陡峰边,名字挺响亮,实则不过是前后三进,数间土坯房,墙上刷点黄水,外圈有围墙,也已残破,围墙上有道门框,两块破了洞的大门板,门梁上挂着块落漆的缺角木牌,隐约可以辨别出三个字迹。
主持的姜道士在十里八村颇受敬重。
姜道士有点神秘,就连附近村寨中最年老的都说不清他有多少岁。而且姜道士识得不少字,总是一副见多识广无所不知的样子,常能说出几句让山民似懂非懂的妙语。
可能是不足月,孩子整夜哭闹之后,竟又发起热度来,夫妻两个忧心忡忡,折腾了十几天,总不见消停,为了儿子,丁大力翠娘思来想去,一番商量,终于决定上太仙观走一遭。
于是夫妻两个备了厚礼,四包糕点,又封好十二文铜钱。
过了旬日,挑个大晴天,夫妻两个抱上儿子步行十几里来到观中,十分恭敬的上香磕头。
观中的姜老道头发花白,身材瘦小,下巴上几根老鼠须,虽精力有所不济,但有香客来,还是会作陪的,听完丁大力和翠娘的言语,已明白夫妻两个的意思。
姜老道伸出枯柴般的手,在幼儿脑门上摸了摸,看孩子虽是有些弱,不过双眸倒算有神,且含灵动,心下有所触动。
老道竟撩开包裹孩子棉布,马上就看到了孩子胸口的条形印记,印记此刻已不再发光,颜色与婴儿肌肤区别就是有隐约的蓝色。
姜老道不知何故,双手忽然狂抖起来,丁大力夫妻看他如此,吓得不轻,不知孩子有什么特异之处。
不料姜老道咳嗽数下后,镇定下来,冲丁大力夫妻两个笑了笑道:“孩子早产,有些体弱,贫道再细细看看,不急不急。”
丁大力翠娘闻言,心下稍安。
姜老道口中轻诵几句晦涩之语,原本迷瞪的双眼忽然闪过一道光芒。
细细查看数遍,姜老道脸上阴晴不定,但最终还是平和的诵念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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