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衣,此时仍一脸愠怒。
葛洪扫了两眼,却不问别的,只啧啧道:“许兄台生的好像……不大行啊。”
许端一愣,见葛洪目光停留之处,一股火气直窜到头顶,大骂道:“看你娘的!老子是朝廷一品匠师,是你们宗主特意请来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葛洪伸出两指从仡楼芳手中拎过断刀,微笑道:“也不干什么,就是想来问问,你这刀,是故意打成这样的?”
许端再一愣,眼中分明闪过一丝惊慌,夺过断刀细看,咆哮道:“你娘的!谁把老子的刀弄断了!!”
“哦?”葛洪盯着许端的眼睛问道:“当真不是你故意在这刀上留暗伤的?”
“放你娘的狗屁!这是老子半年的心血,是老子一锤锤敲出来的作品!你们到底怎么把它弄断了!老子要找你们算账!”
葛洪嘿嘿一笑,眼睛一眨不眨还是直直盯着许端,又问道:“那你怎么知道三娘要走了?”
许端被葛洪盯得有些发毛,怒道:“就是老子看不惯,给你们宗主写信了,怎么了!这老妖婆天天叫我教你们宗里这群猪打刀,自己一点也不懂锻冶之术,根本不配当这庄主!”
葛洪一时语滞,不经意瞥向仡楼芳。
仡楼芳虽面色铁青,但神情满是无奈。
“这么说,这柄刀,当真并非你故意为之?”葛洪再一次盯着许端的眼睛问道。
许端猛拍自己臂膀上硕大的肌肉,怒道:“老子乃百锻匠师!朝廷一品!每一柄刀都是老子的心血之作,怎么可能故意打出残次品!管你是谁,他娘的莫反反复复只问这一句,到底哪个兔崽子把老子的刀弄断了!老子要他的命!”
葛洪一声冷哼,收了笑容,淡淡道:“我弄的,你大可来试试。”转身便往房门走去。
按许端这等说法,仡楼芳也没有再多费口舌,一言不发随葛洪向门外走去。
床上,光溜溜的裴珠有些急了,忙媚声叫道:“葛主使,小女子知错了,请葛主使给个机会吧!”
葛洪在门口停了脚步,笑嘻嘻向门外站得笔直的秦溪道:“那裴珠比小师叔身材好得多,个子又高,皮肤也白,你觉得如何?”
秦溪立即将头摇得像草头把子一般。
葛洪嘿嘿一笑,反身对裴珠道:“眼下整个山庄都被你的许郎君坑得不轻,即便三娘心软,我是不会再留他了。如今你与他私通之事已经暴露,只怕留在山庄你也混不下去,还是抓紧时间想想今后何去何从吧。”
说罢便转身出了屋子。
裴珠愣了半晌,突然厉声向许端问道:“姓许的,你究竟做了什么!”
许端被裴珠这么一骂,突然从床上跳起来,也不顾下半截光着,直接冲出屋门吼道:“且慢!话说清楚,老子哪里坑你们了!”
不远处围观的弟子一见冲出来一个半裸之人,不免又一阵惊呼。
仡楼芳等三人闻声回头,秦溪见那裸女并未追出,便向许端问道:“你造百炼刀,从来都是用钢条对接锻打的吗?”
许端见发问的只是个少年,牙根恨得直痒痒,心里感觉愈加不爽,大声骂道:“他娘的,不对接难道一个条敲到死吗?”
秦溪转身直面许端,正色到:“本就该一个条敲到死!”
围观者此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许端乃朝廷一品匠师,在锻造技艺上,无人敢说他一个不字,如今这看起来贵里贵气的少年居然敢当面驳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许端冷笑两声,轻蔑道:“哪来的无知小儿!一个条敲到死,岂不是越敲越短?不接钢条,难道只做个尺把长的刀吗?”
“放肆!他乃是……”仡楼芳正要回骂,却被秦溪摆摆手打断。
秦溪笑道:“与你也说不通,你爱怎么打便怎么打好了。”
说完竟径自推开院门走了出去,葛洪与仡楼芳也不再多看许端一眼,直接跟秦溪出了院子。
围观者此时都聚集在院墙外,见秦溪如此做派不禁哗然。
这不仅是驳斥许匠师,几乎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蔑视!比砍他一刀还难受。
许端一口恶气堵在胸口,勃然暴怒,一脚踹开院门吼道:“站住!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老子就让你看看一品匠师的实力!敢不敢比试!”
秦溪摇摇头,完全提不起兴趣,葛洪却回头笑道:“许匠师想比什么?”
许端沉思片刻道:“限期一个月,各造一柄二十炼刀!未完成者败!两刀互搏后有缺口或刀断者败!败者离开镜湖山庄,永世不得锻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