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嗓音非常熟悉,但低血糖带给她的持续眩晕感让她怎么记都记不清。
江咏慈没力气回话,她反手扶着墙慢慢的蹲下身,难受的晃着脑袋。
“你啊…”她再次听到了这个男人的声音,只不过这次带了点斥责的意味。
嘴里猝不及防的被对方塞了一颗糖果状的东西,可味道却不如她想象的那般甜蜜。
令人难以忍受的苦涩醇香可可从舌根弥漫到江咏慈的整个口腔时,她忍不住蹙起眉头。她想要睁开眼但身体很沉她几次挣扎都以无果告终。
紧接着江咏慈觉得自己鼻头被人轻轻捏住。
“该罚!”男人又说。
巧克力提供的糖分很快就起到了补充能量的作用,江咏慈茫然的睁开双眼想要去看刚才挑逗自己的男人到底是谁。
遗憾的是,她清醒的太晚。对方什么都没留下,独自离开了。
会是他吗?她心想。
“Silvia!”
江咏慈因为身侧女人略显夸张的叫喊而愣愣偏过头,原来是刚才答应帮她去拿糖的朱迪。
“你还好吗?”说着她怕了过来,将手心里握着的五颜六色的糖果统统放在了江咏慈的手心。
江咏慈在朱迪的搀扶下缓慢起身,她表情有些僵硬又像是有些难为情,声音闷闷对开口:
“朱迪”
“什么事?是不是太难受了,我扶你坐下吧。”
江咏慈拽住了女人好心搭在自己臂膀的胳膊,她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可还是问出了口:
“你……刚才有没有见过一个…一个中国男人。”
朱迪乐了起来,打趣的拍了拍江咏慈的肩膀:“难道刚才有其他人抢先对我们美丽的Silvia英雄救美?”
江咏慈抿着唇,没有回复。
朱迪觉得江咏慈脸上认真的神色,觉得女人所说可能没有在开玩笑随后认真的回忆了一下。
“好像…嗯…是有一个黑头发的男人,不过是不是中国人呢我也不是很清楚。”
她与江咏慈交谈着,身后突然又传来急促的呼喊,朱迪脸色一变马上跑了回去。
江咏慈的嘴里还残存着淡淡的苦涩,她垂眸望着自己掌心用各种颜色包装的糖果,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那天,解杨还是发现她了。
江咏慈的心脏像是被人来回的揉搓着,攥紧又松开长此以往,反反复复,绞的她呼吸难忍。
她撕开其中一颗糖果,放在自己的嘴里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去。
心里忍不住想着
真苦。
在病人生命体征趋于平稳的状态下,完整而周密的术前检查会成为有效规避大部分风险的手段。
近一个小时的检查给足了吉米家属从家里赶到医院的时间。
江咏慈从食堂里吃了个简单的便饭,返回了急诊室时就听到了一阵很嘈杂的人声喧哗。
一种本能的生物嗅觉提示着前方可能发生着什么不太友好的事。果不其然当她两步并做一步冲到门口就发现急诊室外被人堵的水泄不通。
“What'swrong?”
她避开了拥挤的人群,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挤了进去大声问道。
人群里位列前面,一个身材极其臃肿的妇女嘶吼出声,她煽动着后面同样义愤填膺的人群,将急诊室围的水泄不通。
“为什么你们不给我的丈夫做手术!你们这些只会为有钱人服务的家伙难道就那么不把我们穷人的生命放到眼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