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礼一般都定在生辰时刻,也没那么准确,就是白天出生定在白天,夜晚出生定在夜晚,而清歌郡主是晚上。
傍晚的时候,下人备好了马车,萧平遥过来接她。
她被莲妙装扮一新,还穿了一件紫色的连襟广袖礼服,金纹的流云边饰,双线套色绣的九凤朝歌图,外罩了一件同色的轻纱隐纹罩衣,层层叠叠的衣物把她烘托的庄重又严肃。
当然,还有她那魔女似的妆容,莲妙给她上了很浓的妆,眉毛斜向上挑,看起来冷傲又诡异。
不笑的时候的确看起来有那么几分冷艳,笑的时候则变成诡异了。
萧平遥明显愣在了原地,夏绾抢在他开口之前来开了口,“不准说丑,说丑我也不会换。”
萧平遥不知所以的看了她一眼,“你确定要穿成这样?”
夏绾哼了声,推着他出去了,因为穿的太正式,刚走了两步就觉得呼吸不畅,别提别郁闷了。
琉澈沉默的立在马车旁,看见夏绾跟着萧平遥过来,平静的点头示意,没有了往日的骄傲和盛气凌人。
夏绾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转性了?
萧平遥则淡淡的点了点头,“往日去哪里我都带着你,是不想你把自己封闭在王府里,今日去的地方是摄政王府,你若不想去,便不用去了。”
琉澈牵了一下唇角,“无碍,那些事,我早忘了,没什么。”
萧平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点头说了声“好”。
萧平遥和夏绾坐在前面的马车,琉澈坐在后面那辆马车上,随行了十几个侍卫,莲妙也跟着,方便照顾夏绾。
夏绾疑惑萧平遥的话,一上车就问:“琉澈跟摄政王府有过节?”
他显然不想多说,“嗯”了一声。
夏绾“哦”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又想起一种可能性,她抬头,“摄政王府跟平章王府的过节是因为琉澈?”
萧平遥沉默了片刻,又“嗯”了一声。
夏绾看他的反应,也沉默的“哦”了一声,这感觉,真他妹的不好受。
正失神的片刻,萧平遥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带琉澈从战场上回来,吃了败仗,朝廷草木皆兵,非要把琉澈给处死,我压下来了,却被关进了天牢,琉澈觉得愧疚,想求皇上放了我,却进不去皇宫,恰巧碰上入宫的摄政王,然后摄政王做主把她收押,虐待,直到我出狱才知道。”
“啊?那真是挺可怜的……”夏绾垂下头,心里怪怪的,有些可怜琉澈,又有些说不清的情绪。
从过去到现在,他经受过多少的风雨,她不得知,但那些岁月都是她不曾参与的,而琉澈参与过,这感觉,想想都觉得难受。
萧平遥继续开口,“也没什么,从她选择跟着我来西景的时候,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了,没什么可怜不可怜的。”
夏绾从来没问过琉澈为什么会跟着他,因为总觉得这样是在试图窥探他,这会让她觉得自己很小家子气。
而且琉澈已经将近十六岁了,也该及笄了,这样的年纪住在王府,如果和他有什么的话,下人们也不会只叫一声姑娘了。
所以她在等,等他开口告诉她,而不是她自己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