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沉吟一阵,回想起当天的所见所闻——
“那天我干完活出来,刚好看见那边家门口停着一辆豪华宾利,我定睛一看,那可是薄氏总裁的座驾,就留了个心眼。”
“之后我又等了一会儿,果然看见薄总,这就赶着把电话打给您了。”
南宁昌摩挲着下巴,“这两人怎么会凑一块儿去呢,你听到他们都说些什么了吗?”
老张摇摇头,“离得太远,我听不见,只看见那薄氏总裁面色不善,老大不高兴的样子,没待多久就走了。”
“面色不善?”
南宁昌思索起来。
要是南明鸢真勾搭上了薄家的大少爷,年轻人应该如胶似漆蜜里调油才对,怎么那薄辞深还会摆个臭脸?
方如琴在旁边听着,插了一嘴,“这听着也不像一对儿啊,而且之前我好像看见新闻,那薄总结婚了?”
南宁昌面色凝重地思考半晌,末了一拍大腿,“哼,我知道了!一定是那小贱人想勾搭姓薄的,结果没勾搭上!”
“你想啊,人家薄氏的公子什么女人没见过。”
“她南明鸢长得一般又脾气大,人家当老板的哪个不希望找一个温柔贴心,乖巧顺从的女人,能看上她?”
方如琴一听,也觉得大有道理,“是哎,八成就是这么回事!南明鸢这种货色怎么可能攀得上薄家!”
老张在一旁听得疑惑皱眉。
据他那天所见,倒不似南小姐攀附薄氏,要是南小姐攀附人家,不得出来送送?
但那天,好像南小姐都没有出来过……
“老爷……”
可老张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南宁昌的电话铃就响了起来,他只好识趣闭嘴。
南宁昌一看来电显示,哎呦一声。
方如琴也激动了,“是雪儿!”
两人忙不迭接了起来:“小雪,你在那边怎么样?”
“哇!”
对方南淮雪接通就哭了,在那头哭的撕心裂肺,“爸!!这鬼地方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你快想办法让我回去啊!我要死了呜呜呜呜……我一分钟都忍不下去了!”
南宁昌焦灼不已,“怎么了小雪,谁欺负你了?!”
“我被南明鸢送到这鬼地方,这户人家天天让我干活。她还特意请了个人来看着我,不许任何人帮我!”
南淮雪嗷嗷大哭,哭上气不接下气,“我白天要喂猪砍柴割猪草,晚上还要洗衣服烧热水。割猪草割得我整个手都红肿溃烂了,还没有药敷……”
想当初南明鸢不在的那三年,南宁昌把持着整个公司,她鸠占鹊巢享受着原本属于南明鸢的荣华富贵,俨然就是正派大小姐的待遇!
吃香喝辣,锦衣玉食。
那双手都是用来画画插花的,从来没干过农活!
这样没完没了地劳苦工作。
几乎快把她折磨疯了!
她之前来的时候,手机被没收了,这还是她干活干的好,才奖励她拿回手机。
一听女儿受委屈,南明昌炸了!
“那贱人居然这么歹毒!!她把你送去乡下还不肯罢手,还让你干重活?她怎么不去死!”
方如琴在一旁大叫,“我苦命的女儿哟,那边的人怎么就那么狠心!也没一个帮你的吗?”
南淮雪涕泪横流,似是委屈到了极点,“那个贱货请得保镖人高马大,谁敢拦他!我在这边连洗澡都不能天天洗,那破房子根本就没有洗手间,只有旱厕,我睡得是木板床,晚上全都是虫子!我真怕……我真怕我在这边被折磨死了都没人知道!”
穷苦的山村生活,对她这种骄奢淫逸惯了的大小姐来说,简直是生不如死!
“这边的人心肠都跟南明鸢一样黑!没有一口好饭菜,不是稀饭就咸菜,跟猪食一样!被子也是又脏又破的,我提出抗议,他们……呜呜呜,他们就骂我心比我就是当丫鬟的命!!”
一桩桩一件件,几乎要击垮南淮雪。
更让南宁昌夫妇听得怒发冲冠。
他们捧在手心里宠爱的女儿居然受到这样的虐待,而罪魁祸首南明鸢,却在南家快活享受!
南宁昌一直被自家大哥压着,本就十分不忿。
更听不得别人笑话他的女儿,那好像就是在说,他和他女儿一辈子就该为人所欺压!
生活档次跟从前比根本是降维落差,山区环境奇差,蚊虫叮咬得南淮雪夜里几乎难以安眠,第二天还要早早起来挑水砍柴、辛苦劳作。
一直精神紧绷的状态快把她疲惫的伸头压垮了,她在电话那头崩溃地大喊:“爸!!妈!你们快想办法接我回去啊——!!”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