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玉溪漫不经心地在后花园转悠,不断用脚胡乱踢踏,她又陷入了苦恼的沉思。
今天在百货店遭遇了陈岳,他说他绑架了陈川的未婚妻,又叫人化妆成陈川未婚妻的模样去接近陈川,他到底有何目的?
陈岳说他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她,但她心里很明白,这只不过是个伪装的借口,他一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从这些天的遭遇分析起来,她很容易想到陈岳与陈川之间有很深的鸿沟,但产生这个鸿沟的主要原因恐怕不是因为陈川绑架了她,他们俩兄弟之间一定有别的深仇大恨才导致水火不容,日后说不定会有一场惊心动魄的同室操戈。
而自己,对于这些一无所知,她根本无法得知他们俩之间的阴谋诡计,虽然陈岳人就在上海,就在四号别墅,但他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八成是暗地里实施他的恐怖计划,真要到了一触即发之时,只怕自己将会不堪一击。
但她又不愿去找陈岳当面问话,因为四号别墅是个杀机重重、令人窒息之地,虽然陈岳出于对她的痴情,每每放她平安无事归来,可她知道自己只是侥幸,万一他那更加神秘的主人在楼上,估计自己就没那么容易出四号别墅了。
她正苦恼着,蓦然回首,见陈青允站在身后对她微微一笑,兰玉溪道:“青允,诗娴呢?”
陈青允道:“诗娴在午睡。”说着他疑道:“姨母,晚辈刚才看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可是有什么心事?看看我能否为您排忧解难?”
兰玉溪苦笑道:“没什么,就是一个人转花园,难免孤单寂寞。”
陈青允微笑道:“如蒙姨母不弃,晚辈愿陪您走几步。”
兰玉溪微微颔首,陈青允边走边问她马晓风(即陈岳)的事,兰玉溪道:“不是早告诉你了,他是我的一位故交。”
陈青允感叹道:“姨母,您的这位故交可是个热情之人,居然肯替我们付账,这样的人实在不多见啊!”
“钱多了没地方花!”兰玉溪喃喃道。
陈青允问道:“姨母,您说什么?”
兰玉溪忙道:“哦,没什么!对了青允,你有没有问出诗娴是怎么知道陈川的?”
陈青允摇了摇头,说诗娴对此守口如瓶,兰玉溪担忧道:“陈川可是个杀人魔头,如果诗娴得知了他的身份,想来会处于危险的境地。不瞒你说,我前两天还在上海见到了陈川!”
陈青允惊讶道:“什么?您说您见到了陈川?”
兰玉溪微微颔首,但她不知道陈川这个销声匿迹多年的特工,来到上海有何目的?总之,如果诗娴知道了他的身份,而陈川现在又仍在上海,那么她就处于相当危险的处境。
陈青允目光坚定道:“姨娘请放心,青允一定誓死保护好诗娴的安全!”
兰玉溪点了点头,欣慰道:“诗娴果然没选错人!”
突然,她疑道:“哦对了,青允你是怎么知道陈川的?”
陈青允没想到兰玉溪竟如此聪慧,善于在人的言谈举止中捕捉到重要的痕迹,端的让他刮目相看。
但他一笑而过,搪塞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啊!”
兰玉溪苦笑道:“看来,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很多不愿意告诉他人的秘密。”
陈青允唏嘘道:“唉,是啊!生在乱世,身不由己,不过总有一天,我们都不用戴着面具生活了,这一天就是日本人全部滚出中国之日,我坚信中国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兰玉溪眼神坚定地微微颔首,二人再聊了会儿家长里短,便进屋歇息,正巧柳诗娴也醒来了。
她走出房间,兰玉溪讶异道:“诗娴,你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不睡了?”
柳诗娴打了个哈欠,睡意犹然道:“我睡不着!”
这时,兰玉溪突然有点困了,便让二人自便,自己回屋睡午觉去了,陈青允便带诗娴去附近的公园里散散心。
但二人走完了大半个公园,竟没有一句话,柳诗娴低着头,愁眉不展地往前走。
陈青允疑惑道:“诗娴,你是不是有什么难以释怀的心事?”
柳诗娴微微颔首,她还是替刘琴琴担心,因为陈川曾是她家的养子,后来加入了军统便销声匿迹,但不知怎的,他最近又找上了刘琴琴,而刘琴琴中了已经绝迹的恶魔之花之毒,现在有生命危险。
陈青允讶异道:“什么?你说恶魔之花?”
柳诗娴惊疑不定道:“怎么?你也知道恶魔之花?”
陈青允微微颔首:“很早以前听过,据说是一项重大的科学发现,但后来因其恐怖的杀伤性而全部被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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