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叶珊疾呼:“大人不是说薛阎王会抓小孩吗?他不是很坏吗?”
所有人似乎又惊醒过来,露出吓唬小孩的表情:“当然啊,他只抓小孩!哈哈哈……”
吓小孩,真的那么开心吗?
听起来,薛阎王肯定不是特务,甚至……还是个好人?!
唉,这老爷子怎么还气病了?
叶珊暗暗掐了自己一把:“不就是你害的?!”
离开兽医站前,那几个人还在讨论:
“到底是哪个寿头瓜脑举报的啊?”
“这肯定是个寿头!居然举报薛阎王,查到了坝镇人一人一拳头还不打死了!”
……
这个年代没有摄像头,叶珊甚至连信上的指纹都处理掉了,查是查不到自己头上的。
但直到晚上,她依然心里不舒服,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狠狠骂了自己几句“太蠢!太冲动”,这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早,叶珊直奔龙山。
远远就能看到薛阎王家的烟囱在冒烟,很好,这说明老爷子没病到不能动。
门开着,堂屋里摆着一张八仙桌,角落里是一只土灶。
叶珊冲着那灶怯怯地叫了声:“薛爷爷早!”
薛阎王从土灶后面探出头来。
叶珊不敢进门,站在门口拼命笑,笑得甚至有些谄媚。
“一大早的干什么?”
老爷子收回身子,冷淡的声音从土灶后面传出来。
叶珊小心翼翼地跨进门里,走了两步,到了八仙桌旁便停了下来。
“爷爷,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
说着,叶珊将手上两颗鸡蛋放在桌上,又怕鸡蛋滚落,一只小手捂一个。
“你哪来的鸡蛋?”
从我奶奶的鸡窝里偷的……不是,“我家大人让我带来的!”
薛阎王鼻子哼了一声,“前些天怎么一直没看见你?”
这是在怀疑我吗?
叶珊还没来得及狡辩,就听老爷子又说:“有人说,我给日本人当特务……”
“不可能!”叶珊立马表态,“爷爷,您不是那样的人!”
薛阎王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了两眼,然后拍拍手上的灰屑,站起来抖落掉身上的草屑,将围裙从腰间往上提了提,走到锅边,一手拎起锅盖,一手用大铲子在大锅里搅拌,顿时,一股大麦粥香四溢开来。
他盖上锅,走到一旁的料理台——一块木板架在石块垒起来的小桌子,从桌上的小坛子里捞出一条脆嫩的腌黄瓜,在小盆的水里来回涮了涮,然后“剁剁剁”地切成小片放到小碗里,又拿起一个小瓶子,对着阳光照照,然后使劲往黄瓜片子里甩了甩,好不容易掉出几滴麻油后,薛阎王拿筷子拌着、拌着,突然凝目看向叶珊:
“你晓不晓得是谁举报的?”
叶珊脑袋嗡嗡作响,捂着鸡蛋的手哆嗦了一下,表情僵硬。
倒不是不愿意承认,但要解释很多个为什么,太容易暴露了……
叶珊挺起胸,严肃脸色,认真的语气:
“爷爷,谁举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体现了老百姓高度的“反间谍”意识,我们应该为此感到高兴!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有这样的谨慎!”
薛阎王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哦,又是你们老师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