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谨方道:“肉足,酒随意。”
老板娘明白。
“小二,先给这几位客官备两坛上好的碧螺春,再吩咐厨下里的庖丁,解了新鲜的八块肉乃于客官烧了。记住,块头要大,火候要惹,若不正宗,怠慢了我的客人,等下拿你们一并算账。”
小二的在忙,听了她的特别吩咐,他也赶紧照做。
“好嘞。”
老板娘会过三人,随后也走开。
不多时,小二便抱着两坛碧螺春上来。
“几位客官慢用,肉已经在做,小的等下就给你们上来。”
与此同时,白谨方又特别留意到,门外走来一个奇怪的人,头戴斗篷,一身麻衣,手持长剑,抬头望门里搜了一下,便挑他们旁边得座位坐了下来。
走路不带半点尘垢,因为他的神秘感一时也引起在座的客人小心张望,厅里的气氛短时沉寂……
千言也注意到,在他拿下斗篷的期间,这才看清他的样子,长脸浓眉,束冠留须,三千浮华沧桑刻下来的冷致眼,有一分洞穿俗事的淡然跟冷漠,有沉淀春秋的孑然孤独,有一尘不染的清傲,也有一身出尘不染的临风俊色,寒霜的眼神如星芒,湮杀目光里所有的空气!
起手抬肢,风度地将手中的长剑放在桌上,动时又温润如玉,颇质带一股豪爽。
“小二,来一坛上好的女儿红。”
小二照做,上来了酒,他便独自一人喝起来,见他正常,厅里一时又回归如初。
如是常人的眼,其人当是一个失魂落魄的孤独剑客,可在白谨方眼里看来,并非如是。
从他进门时的举动,走路不出半点声音,再看桌上那柄剑,精致耀眼,定亦非凡品,综合他的神情跟谈吐,气息沉稳,足见他是长久在江湖上行走的用剑高手!
可是对于这样一个人,白谨方并不能很好断定他究竟是善是恶,也一点感受不到江湖人的样子。
座下又闻几个文人雅士踌躇满志道。
“东坡是好肉,唯足我们不知还能在这太平的年间吃几回!”
“谁说不是,如今的世道,温饱都不能解决,拿来太平。”
“哎,这人都是吃一口软饭长大的,你说要是这暮阙门的腰杆子硬一点,哪一天站出来替百姓说话,那该多好!”
“诶,你还别说,虽然暮阙门是公众的第一大恶势力,但这些年暮阙门里还是有些好人断断续续地替老百姓做了一些好事。四阙主之一的冷阙主便是这么一位……之前,陶丹县的断头山上,有一伙很有名气的强盗,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可谓无恶不作,自从两年前,他们便消失不见,后来听说是冷阙里干的好事。”
有一人这时看了下刚进来的那个奇怪之人,复提一事。
“说到替百姓干好事,咋们姑且先不提暮阙门。这让我想到一个这些年来出现在江湖中的神秘剑客长门知月,不知多少年前,他带着一柄长剑游走江湖,到处行侠仗义,扬州境内出处传着他的美名。前阵,陶丹县城近来发生了扬玉康一案,这扬玉康出身官家,却仗着他堂叔陶丹县令的权势无恶不作,吃东西不给钱还打人,要是看上了那家的姑娘,好死好活也要霸抢了去!这不,那几天就闹出了人命,有一晚喝了点酒,回去的路上看到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二话不说就上去调戏,人家姑娘吓急了,一头栽进了河里,还好当时有人看见,报了案,命案的结果却让人叫骂……怎么说,他也是县令的侄子,最多给受害家属赔点钱便敷衍了事了。这狗改不了吃屎,说的就是扬玉康这种人,先一天闹出了人命,第二天又跟人打架斗殴,怂恿手下打死了一个买菜的,事情再次闹到堂上,县令却又将他无罪释放。这天地良心可鉴,要是不将这扬玉康处死,陶丹县的民心何安?好在老天有眼,三五日后,扬玉康的尸体便被挂在了县令府上,身前的纸上写着为民除害四个大字。县令气了,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找寻凶手,却成了他自己家断不了的无头案。百姓却拍手叫好,公正!诶,那么这件事究竟是谁人干的呢?你还别说,有人在当事的夜晚亲眼目睹,曾是一名手持长剑,头戴斗篷的神秘侠客一剑将扬玉康心穿了出来!当场的那人问了,大侠何名何门派?坐不改名,行不改姓,在下扬州元宁县人士,无门无派,长门知月!那便正是了大侠长门知月不假……”
说着,其余几位同望向角落里独自饮酒的这名神秘剑客,心有意测,却不敢禁语。
白谨方这才明白,为何其人在进门来的时候招惹来那么多的奇怪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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