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点,黄叶准时出现在“虫皇大赛”的现场。
经过两轮的比赛,参加外围赛的蟋蟀还剩下六十四只。
为了吸引集中大家的注意力,比赛馆的小桌子撤去了一半,仅仅剩下八张,一次可以有十六只蟋蟀同时比赛。这样以来,六十四只蟋蟀的比赛就分成了四个时间段。
黄叶排在了第三时间段出场。
当他坐在贵宾席上等待的时候,就已经觉察到很多人的目光不停的在自己身上逡巡。他扶了扶脸上的墨镜,微微抬起头,面上挤出古怪的笑容,心道:“看吧,随便看,嘿嘿,像我这般玉树临风的少年已经越来越少了!”
可是偶尔不经意的一转头,他发现黄家来的人更多了!不只是大伯黄建仁、小叔黄建国在场,就连二伯黄建勇也来了!
三个人显然已经认出了黄叶,目光不停的扫过来。
黄叶挺直了身子,收敛了面上的笑容,显得略有些冷峻。
大约等了四十分钟,终于轮到他上场了。
刚刚走上比赛场,就有无数的闪光灯照过来,伴随着“咔嚓、咔嚓”相机的响声,黄叶感觉就像走在奥斯卡颁奖典礼的红地毯上一般,心情格外的爽快。
在椅子里坐定之后,摄像机紧跟着又给他一个大大的镜头,对着他一动不动,持续了十几秒。
时候不大,一位头戴礼帽、身材瘦高的中年人走过来,对着黄叶淡淡的点头,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椅子里。
黄叶笑了笑,表现出友好的态度。
对方面无表情,眼睛盯着自己的蟋蟀盆。
这时,裁判开始介绍:“‘虫皇大赛’外围赛第三轮,由来自西安黄仁贵先生的‘黑氓’对阵来自安徽黄山古石先生的‘仙衣’,两只蟋蟀一黑一黄,分别带着北邙山的幽煞和黄山的仙灵,可以说将遇良才,旗鼓相当!请大家看虫下注!时间三分钟。”
摄像机的镜头落在两只虫上,将蟋蟀的一举一动十分清晰的传到人们的面前。
镜头中的黑氓显得清冷淡漠,一副傲视群雄、高处不胜寒的气势。
隔板另一侧的“仙衣”则展开长长的尾翼,轻快的左右摇摆,显得十分的灵动活泼。
众人纷纷下注,不论是在场观战的,还是通过网络参赌的,多半压在黄叶身上!
时间一到,挡板撤出!
裁判员还没来得及撩拨,却见“黑氓”忽然站了起来!
不错,是“站”了起来!
就像大黑熊一般,两只后腿撑住地面,两只前爪伸出去准备进攻,两只中间的小腿护住了身前重要的部位!
而对面的“仙衣”早已经缩成了一团!
看了这一幕,别说坐在椅子里的古石感到吃惊,就连黄叶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丫丫的,这咋回事呢?我也没用驭兽诀啊!它怎么就站起来了呢?”
可这只蟋蟀真的就站起来!活生生的站在盆里!这么惊世骇俗的一幕,通过摄像头传遍了整个世界!
黄叶想:“这让人如何解释啊?这根本就没法解释!这只北邙山两千年前的蟋蟀简直太神奇了!”
现场看虫的人都站了起来,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珠子!
周遭一片沸腾!
“天呐!你瞅瞅,蟋蟀站起来了!这是不是有鬼啊?”
“俺娘哎,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蟋蟀能学人走路了!”
吵吵嚷嚷之中,忽然有人扯开嗓子大叫:“那不是蟋蟀!蟋蟀没有这样的!应该剥夺它参赛的权力!”
旁边的人低声问:“兄弟,你说不是蟋蟀是啥?难道是电脑操纵的机器人?”
那人也回答不出,梗着脖子道:“我咋知道?反正不是蟋蟀!”
裁判也早已惊呆了,张着大嘴合不起来!他转过身去,对着裁判席招了招手,将几位仲裁请了过来,低声问:“几位师傅,你们说怎么办?我反正没辙了!”
三位斗虫斗了一辈子的老先生也觉得十分的苦恼,彼此对望一眼,各自摇头苦笑。
来自新加波的吴老先生使劲揪住自己的长胡子,皱着眉头,一脸的苦相,说道:“请澳门大学的生物学教授郭子奇先生上台来,看看这究竟是不是蟋蟀。”
很快的,一位年约五旬、西装革履的先生走上台,拿着放大镜看了十几分钟,最后叹了口气:“从生物结构上来说,这是一只蟋蟀,跟大陆中原地区的蟋蟀没什么不同;可从生物性状上来说,这只蟋蟀竟然能直立行走,那就不能算蟋蟀了,可以归入‘蟋蟀人’的行列!”
“蟋蟀人?”众人面面相觑,心道:“这说法也不妥吧?”
片刻之间,“蟋蟀人”三个字通过视频传向全世界!很快又登上当天各大报纸奇闻趣谈的版面,引起无数的议论、纷争。
在场的人分成了两派,一派大声呼喊:“让‘黑氓’继续参赛!”
“除了能站起来之外,你看它哪点儿不像蟋蟀,明明就是蟋蟀嘛!”
另一派人则使劲摆手:“坚决不行!不能让它参加虫皇大赛,否则不公平!”
两派争执不下,最后仲裁委员会的吴老先生走近一步问黄叶:“小伙子,你怎么想?”
黄叶自己也觉得蟋蟀有鬼,于是“嘿嘿”笑道:“我是出来打酱油的,恰好路过这里,玩两场就算了!既然大家有意见,那我干脆退出好了!”说着将“黑氓”收入罐中,就准备往外走。
台下已经下了注的人不愿意,开始大叫大嚷:“不能走,接着斗,这局还没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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