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时又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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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的早晨,两人旅游归来,在路口远远看见前面有人群聚集,许多人举着相机,不知道在拍些什么。仔细辨认位置,那群人围着的地方似乎正是丹青阁。
两人惑然相互对视,快步向人群处走去。待稍微走近些,两人同时“咦”了一声,她们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在丹青阁门外围观了。
会有人围观,是因为那株西府海棠开花了,开在万物开始走向衰败的季节里。
西府海棠未开时的花苞绯红,随着花开颜色逐渐变淡,盛开时,花瓣正面会淡至粉白。
现在,那株海棠还未全开,稀疏得可怜的几朵淡粉花朵点缀于绯红的花骨朵之间,却仍掩不住她的可爱。
这便是罗姹了。
穿过人群回到丹青阁里,林知止指指外面问:“那是怎么了?”
收款台前的陶敛摊摊手,“不知道,今早起来就见她变成这样了。我问殷美人,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正好你回来了,”陶敛站起来对安知初说:“一起把罗姹的状况解决了吧。”
安知初不解,“我?怎么解决?”
“我呢,先用障眼法让人以为那是一棵正常的枯树,然后你再用你那个什么失忆大法,改了那帮围观众的记忆,让他们忘了这棵树开过花。懂?”
两人合力施法将花树变成了普通人眼中一棵普通的枯树。法术生效后,围观的人们都有些迷茫,但不过片刻也就认为自己只是被人群吸引来凑个热闹而已,很快便纷纷回到各自原先的路途上去了。
有几个人给花树照了照片,低头看看相册的图片,再抬头望望眼前的树,百思不得其解地缓缓转身离去。
安知初背着旅行包上楼,从二楼阳台向外望,楼下围观人群正逐渐散去。
停下随便看热闹的那些人也就算了,给花树拍了照的那些人真的都不会怀疑的么?安知初不确定地问客厅里的林知止:“大白,那些人不会记忆错乱然后疯掉吧?”
回答她的却不是林知止,而是一个不是很熟悉的男声:“他们会为自己的记忆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的,不用担心他们。”
安知初看过去,发现林知止已经先回屋了,在她身后站着的是瑠黎。
“我没担心他们。”安知初解释:“我是怕他们发现不对劲,再把忘了的事想起来,到时候麻烦。”
“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你的术只有你自己能解开,他们不可能想得起来的。”
阳台的窗口正对着那株西府海棠,抬眸就是开得娇柔的花朵。
围观的人群已经完全散了,没有人再多看罗姹一眼。无人问津时,殷绛却从丹青阁出来,走向罗姹。
他在树下站定,仰头看向开了花的树枝。由于他是背对安知初的,安知初看不见他脸上是怎样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等了这么久,罗姹终于有动静了,他大概会很高兴吧。
他抬起一只手贴在树干上,慢慢地,头也靠了过去,像是在聆听来自花树的声音。
真的能听见什么吗?安知初有点怀疑。不过不管听见与否,现在殷绛肯定是一脸的幸福,因为他的爱人终于有苏醒的迹象了。
等到罗姹苏醒恢复,殷美人是不是就要跟着罗姹一起离开这里、离开她了?原来有一天她的殷美人是要离开她的啊,是不是某一天,所有人都会离开呢?
又或许他们不会走,他会和罗姹一起继续留在丹青阁。但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殷美人就不再是她的殷美人了,而是罗姹的殷绛。
啊,不爽。罗姹永远都不要醒就好了。
刚这么想,她就在心里打了自己一巴掌。呸,想什么呢!罗姹苏醒是殷绛一直的期望,作为殷绛的好基友,她怎么可以有这样恶毒的想法。罗姹能恢复,她应该替殷绛高兴才对。
但一想到殷绛可能就要离开了,她就止不住的……不开心。
“你还是……”
“啊?什么?”她听见瑠黎和她说话,却只说了三个字便不再往下说了,话说一半吊在那很讨厌的好吗。她回过头去,问他:“你要说什么?”
瑠黎没事人似的轻松地笑笑,浅淡的笑纹温柔地印在眼尾。“没什么,想问你要不要先回房间把包放下。”他说。
她这才想起自己还背着旅行包。转身打算回房整理旅行包,却见林知止斜倚在厨房门边,面朝着阳台的方向,好像已经看了她和瑠黎好半天,又像只是在对着他们的方向发呆。
“嘿,看什么呢你?”她问林知止。
林知止笑得微妙且暧昧,撑着门框站直了,“看八卦。”
“哈?这哪有八卦让你看?”
“没什么,当我没说。”林知止摊摊手,眼神在安知初和瑠黎之间转了一圈,面色如常地进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