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家?”安知初蹲到殷绛旁边,歪头托着下巴盯着那只博山炉,“在妖界的那个老家?”
“对。”
由于没有及时采取保护措施,那青铜的博山炉表面氧化得很严重,上面的一些花纹已经看不清了,但整体的形状和上面的雕像都还很明显。炉身有两个山顶,左边山顶上有一个不大的兽形雕塑,如殷绛所说的一般,那应该是一只狐狸,另一侧的山顶上也有雕塑,是一个站立的小人,好像在与那只狐狸遥遥相望。山体中间凹下去的部分上,有一条窄窄的小河,河上有小桥,河的两岸有几座小房子,房子外有雕刻精细的篱笆和小桌。
一个熏炉而已,为什么要做出这么多细节来,古人这么有闲心这么热爱艺术么?况且博山炉都以如梦似幻的仙山为造型,这座山上的陈设却处处透着一种生活气息,太古怪了。
这是在人间找到的东西,安知初并不相信它的造型会是妖界的一座山,虽然不相信,但是她对最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还是很感兴趣的,她问:“我以前住的地方就是这样子的?那座山叫什么,双头山?双耳山?兽耳山?”
“狗头山。”
“呃……”
还真是个好名字……朗朗上口,形象好记,充满土匪的凶恶气质,一点都不文艺不装那啥啥。
好吧,狗头山就狗头山,安知初认命了,这么一看,山形还真有点像个耳朵尖尖的小狗头,越看越萌。可是,“这熏炉和狗头山相似只是巧合吧,人间的工匠怎么可能见过妖界的山,我觉得它应该只是恰巧做成了和狗头山一样的形状。”
“不,这就是狗头山。”殷绛笃定地说。
“你怎么确定它就是狗头山?”
“首先,山体的形状一模一样,当然,这确实可能是个巧合。但是你看这个,”殷绛指向中间那条小河,“狗头山上的这个位置也有一条河,叫皋河,千年间河道虽然曾有所改变,但这一段从未变过。还有这桥,这座桥也重修过很多次,但一直在这里没有拆掉过。”
河流也可能是巧合啊,况且这河又在山的正中间,太有可能是工匠随意做的了,有了河就有桥,桥的出现也很自然。
殷绛见安知初还是不信,继续说道:“你如果还认为是巧合,那就看这里,”他让安知初看河边的房屋。房屋一共有五座,河的一侧有两座,另一侧有三座,他从外向里点上三座那侧的房屋说:“这三个小房子分别是我家、你家,还有阿止家。”他又指向另一侧,“那两个是你大师父和二师父住的地方。”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自己家,我不会认错的。”
见他那么认真的神情,安知初开始有些相信了,但心底又不敢信。她现在的感觉,就像去博物馆时看见一尊古代雕像,旁边的人言之凿凿地告诉她:“那个雕像其实雕的就是你。”或是去国外的古堡游玩,人家在古堡前和她说:“其实这座城堡以前的主人就是你,只不过你不记得了而已。”而且还说得有理有据的。
明明和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八竿子打不着,偏偏又和自己扯上了关系。
假设殷绛说的是真的,那么制作这熏炉的人是如何见到妖界的一座山的,或者这件博山炉本身就不是人间的东西,只是有人因缘巧合得到了它而已。陶敛说这几件东西是从一座墓里拿出来的,那座墓里埋葬的人是谁,和她又有没有关系?山顶的那只狐狸,难道是她?
不对,一座山上肯定住了不止他们几个,难道有狐狸就一定得是她么?当然不。为了验证这个想法,她问:“美人,狗头山上除了我们几个,还住了别人吗?”
“当然,不过当时修行高有人形的只有我们几个,所以整座山上只有五座房子。”
不止他们几个,就是说可能山上有很多狐狸,这样一来那只狐狸就不一定是她了。
此时殷绛已经不再纠结于和狗头山一样的熏炉了,一伸胳膊拿来那只陶女俑来研究。少顷,忽然又扯了银盘到跟前,对比之后他问道:“这几件东西是从哪来的?”
“门帘儿说是几个农夫从徐州的一座墓里带出来的。”
“什么朝代的墓她说了吗?”
“没说。你和门帘儿不都是闭眼睛感觉一下就知道古董年代嘛,你自己感觉呗,还用问别人?”她疑惑。
殷绛摇摇头,苦恼地:“我感觉这些东西都应该是西汉时期的,如果是徐州出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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