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抹一把满脸的血水,才看见不知何时竟多了两个人。
长得高些穿着白衣的是个年轻女人,赤手空拳与之前抓她那人扭打在一起。这人倒像是练过几天功夫,架势虽然有力气却不够。明明她打中的多,却似乎并不抵用。旁边还有个面孔煞白的少年,眼神冰冷地看着打斗中的两人。
老妇虽然还是没力气站起来,总算喘过一口气来。
那少年漂亮得邪气,一双眼睛却跟山里的狼一样。他虽然只握着一块石头,手却极稳,眼神里不止丝毫没有担心的神气,倒好像打不定主意到底砸哪个似的。他似乎察觉老妇的打量,蓦地一眼扫过来。老妇好歹一把年纪见人无数,竟被他看得心里一颤,下意识地避开不敢看他,只能看向打斗中的两人。
白衣人沉腰,避开岛寇直击面门的一拳,反手打向岛寇的腰侧。
岛寇生受了她一拳,乘她站姿不稳握拳猛击白衣人胸口。
白衣人踉跄间不及躲避,脚底泥水一滑摔倒在地。
岛寇乘势踢起一脚往下狠狠压去。
白衣人在地上连翻几回躲开那一脚,岛寇也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边观望的少年突然出手,石块狠狠砸向岛寇的后脑。岛寇身体一震,一脸震惊地想要转头去看偷袭的人,白衣人乘此机会跃起,一脚踢在岛寇侧脸,把她踢歪过去。
岛寇人才倒地,那少年几步窜过去,拿着石头对着她面门狠砸几下。他下手极利落,偏脸上还是冷冰冰毫无情绪,直看得老妇心里一寒。那少年砸过几下后,居然停下手摸了摸岛寇的颈脉,又再狠砸几下之后才恍若无事地抛开石头,朝老妇这里看来。
那一张极艳丽的脸上沾着红红白白的东西,偏眼神却一片冰冷,直看得老妇一震。
就在这个时候,那白衣人才站到她面前,伸手来扶,“老人家还能站起来吗?”
这年轻姑娘也长了副好相貌,关键是眼神温暖表情可亲,老妇看着她才算回过神来,一个激灵,哆哆嗦嗦地说:“还,还有两个!”一边极快地去看远处。
“已经追不上了。”白衣人语中带着明显的遗憾。
而随着她话音刚落,老妇也终于看清楚。原本抓了人待在小舟边的两个此刻已经上了船开始朝海里划动,即便白衣人一路跑过去,也不能追上小舟了。
直到这个时候,老妇才明白危机已经过去,她心里一松眼前又是一黑。
“老人家,老人家?”
“老妇无事。”老妇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见白衣人扶着她,眼神十分关切,“多谢两位救命之恩。”她虽然无力站起,即使坐在地上依旧拱手低头。
却见那白衣人眉头一挑,随后弯起一点唇角,“老人家住在哪里?我送您回去吧。”这姑娘原本就长得俊俏,表情但凡柔缓一点便叫人如沐春风,就连说的话也让人下意识地就想答应。
何况老妇自忖的确没那个本事自己走回家去,只得道:“那就麻烦恩人了。”
白衣人当下也不多话,直伸手从她腋下穿过,然后架着她站起来。老妇靠她扶持才算站稳,她艰难地回头望了一眼。
虽然天色已黑她根本看不清,但是那个方向上的确倒卧着一具尸体。想想午后还说过话的人此时已不在人世,想想近来发生在渭阳的事情,老妇心里不由一片凄苦悲凉。可现下这白衣人扶持她一个已经足够吃力,再要带回一具尸首只怕太难,于是老妇也没有主动提起,而是半倚靠在白衣人身上,慢慢向镇子里走去。
“老妇姓谢,请问恩人如何称呼?”
“我姓李,李凤宁。”白衣人一边搀扶着她一边走,“后面那个是我小厮,叫他十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