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了几十年的皇帝突然病倒,一时间不止举朝上下,便是百姓也惶惶起来。
只是再浓烈的情绪持续久了都会麻木,而在李昱的境况时好时坏了近整个月后,即便是皇城门口的守卫也都明白,如今只怕是离帝位更迭之日不远了。
当然,这是绝对不能宣之于口的。
不过,笼罩着整个安阳内城的愁云惨雾的确是在用一种能感觉到的方式在减退。安阳的官员人数当然是整个赤月最多的,可其中的绝大部分却是到死都没有面圣的机会。新帝上任必然要宽和一阵子的,所以皇帝换人做对于她们的影响或许还不如与同僚相处不好来得大。
不过这其中却有一件事,就连流外九等的稗吏也津津乐道。
九月二十三日午后,太医署内。
太医署医工说:“哎,你说那是真的吗?”
太医署药园师正扒拉着手里的草药,闻言眉头一皱,颇有点不耐烦,“什么?”
“就是大小……不,五殿下啊!”医工说,“你说她到底是圣人的孩子,还是魏王的孩子?”
药园师瞥了眼远处正在干活的诸人,见没人留意她们偷懒才说:“谁知道。”
“我那日偷听到医正说,该是真的呢。”医工说。
药园师显然被勾起了兴趣,“你偷听到了什么?”
“我哪敢一直听下去。”医工见对方露出不屑的样子,顿时急了,“只是你想想,如果五殿下其实是魏王亲生的,哪能把她打小就扔在安阳不理呢?”
药园师略怔,“这么说倒也有道理。”她寻思着,“我时常听说,陛下疼她到骨子里去了。姐妹感情再好,也没个把甥女当女儿疼的,也许就是……”
“对啊!”药工差点要拍大腿了,“魏王生不出女儿来,圣人把小女儿过继给她,谁知她居然不好好教养。平时圣人还忍着,如今——”她话到一半突然停止,然后挤眉弄眼地示意。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圣人再不做些什么,只怕也没法做了。”药园师会意点头。
“其实吧,我是因为还听说了点事,才跟你说起这个的。”药工神神秘秘地靠近了药园师一点,压低声音道,“据说殷家去讨嫁妆了呢。”
药园师本有些嫌弃地看着药工,此时一听先是莫名其妙,“嫁……”然后她瞬时明白过来,也不由得压低了声音,“你是说魏王正君的?”
“就是。”医工回答道。
然后两人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同时停住了没再往下说。
如今赤月风俗,男子嫁入妻主家时必然要带上一笔嫁妆。其中能证明男子娘家的势力,不至于让人小看欺辱了去还是次要的,嫁妆主要还是为了保障日常生活的便利舒适。大件的比如拔步床、大小衣柜,小点的譬如妆奁、首饰等等,都是嫁妆里必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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