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李昱为什么让李凤宁出面去应对驲落王子,既然多西珲是来求嫁的,那么在别人眼里多少就有点“陛下有意让李凤宁娶他”的意思。李凤宁也不是呆子,自然一早就看出其中的意思来。
而撇开这种放到嘴上只能是越描越黑的关系,单就这个男人本身来说他确实特别。
他一点都不像李凤宁常见的男人那样精致优雅,似乎一言一动都有着深意。他像是一阵凛冽的冬风,又或者草原上明亮到刺眼的阳光。他只要一出现,就能吸引任何人的目光,再怎么刻意避开也终究会在抬眼低头的时候去注意他的存在。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会冒冒失失地邀请他来城外赏花。
理由则来自于鸿胪寺少卿的请托。通常情况下酒宴是一种很寻常的招待方式,而在酒宴上有一些清秀的男孩就更寻常了。但是当舍馆内还有一个王子的时候,就算那些清秀的男孩子从始至终都衣冠整齐,这种酒宴也会显得似乎不够尊重。鉴于酒酣耳热之际的确能探出不少消息,所以在多西珲打发人来说想游春赏花的时候,李凤宁是把这回当成正经的差事来办的。
多西珲还没有把李凤宁迷到头脑发昏的姿色,所以李凤宁早早地就发现周围的不妥了。她说的是侍从们退远一些,而不是让她们彻底消失。所以现在这种情况绝对是不正常的。
“王子殿下。”李凤宁尽管心里着急,语调却仍然保持着平和,她不着痕迹地再看了看四下后转向多西珲,“坐多了也是无趣,不如我们到处走走可好?”
“那是自然。大小姐请。”多西珲态度自然,就好像他完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一样。
李凤宁看着他不知说是云淡风轻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越发着急起来。
到底是谁做的?
朝中难道有人心怀不轨?
李凤宁虽不与朝臣交接,却也知道的确有一班大臣是极力主战的。驲落每有些风吹草动便伸直了脖子,若再出点事更是眼睛都发红了。她们从不想着平息解决,只会嚷嚷着求战。驲落有事陛下必然要遣人应对,本来就够忙的了,还得花时间安抚那班躁动的大臣,李凤宁每每看在眼里,都恨不得把那些人扇回去。
而这回,难道是想乘驲落王子在京师的机会,或弄伤或杀死,逼得赤月和驲落不得不战?
越想,李凤宁心里的怒气就翻滚得越厉害。只是现在,显然不是她发脾气的时候。
李凤宁虚扶一下,两人同时从蔺草席上站了起来。
“桃脯在驲落是难得的吃食,就算肯出一百文钱也未必能买到一斤。”多西珲一边好整以暇地整理着衣衫,抬起头时,视线在某个方向刻意停顿了一下。
李凤宁会意,一边语调轻松地说:“这倒是好。以后出关的商队不必多带银子,倒是该多带些桃脯。”一边装作不经意地朝那里看一眼。
只是枯叶和烂泥……不对,看那个凸起的形状——
她心里一跳,脸上却没露出分毫,然后收回了视线。
有个人躲在那里!
“殿下可知道,桃树也有很多不同的种类呢。”李凤宁硬生生地扯开一抹笑。她后退一步,尽量不着痕迹地让自己挡在多西珲前面,“有些的果子能吃,有些只能看花。”
多西珲似乎漫不经心地说:“让我猜猜,能吃桃子的是四种还是五种?”
什么?
李凤宁心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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