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岚觉得自己是个可笑的人,说来找阮碧纱,可是连怎么“找”也不知道,若不是青瑛和小蝶,估计她也就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急得焚心似火,也毫无绩效。她为这样的自己感到羞愧。还好阮碧纱是个显眼的人,这样的人在哪都不难被发现,尤其是,她们去的地方是在妖怪间类似“禁地”的所在,所以,小蝶和青瑛很快就带回了消息:阮碧纱曾经打听过一名男子(罗辉)的消息,在得知他进入禁地后也带人进去了——没有以后,因为再没有人看到过他们。告诉青瑛和小蝶情报的人郑重劝告她们:我劝两位别动进去的念头,那里以前是阎王殿,冤气太重,进去出不来。
小蝶问阎王殿什么意思,那人嘴角一咧,笑容里带出几分诡异:以前日本人在那里建立基地做实验,干的全是些见不得光的下流勾当,比阎王殿还要可怕,两位姑娘还是不知道为妙,便是我,想起来也还有些反胃呢!小蝶对中国近代史一无所知,那时候她还没下山还在某个山洞勤奋修炼呢,是以听得有些懵懂,只知道是一些可怕的事,但无法想像——“这是理所当然的,能想象才怪。”那人看破了小蝶天真的思想,诡秘又带些凄苍的笑笑,说了这么一句话。青瑛比小蝶老成,跟对方道谢,然后一把扯走了还想问下去的小蝶。
确定了阮碧纱他们在“水晶城”,接下来要做到事便是进去找她们。阮碧纱曾经告诉陈清岚确切方位,所以找到那个地方不是问题,如何去倒成了难题。因为用走的话,时间太迟,从空中通过,是最好的办法,但是,陈清岚只是不会飞的区区人类——
陈清岚痛恨这个认知。
最后青瑛说:“我来负责吧。”
陈清岚又是感动又是羞愧,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呢?“谢谢你,对不起了。”她歉意的说。青瑛温和的笑了笑没说话。
她们经“人”介绍,租了一台越野车——陈清岚没开过性能强劲的越野车,还好,开车的道理都差不多,而且,有两位“高人”一路保佑,倒也平安无事。车出了城市,一路向郊外荒野处驶去,然后汽车而行,在一处深林里,青瑛露出了她的原型:一只巨大的青鸟,红色的长喙,白色的头,湖青色的羽毛闪烁着华丽优雅的光泽,巨大的双翅展开有两米多,拖着长长的瑰丽尾巴,一声清啸,响彻天际,给人“醍醐灌顶”的感觉,陈清岚目瞪口呆、惊诧不已,也在她清啸中回了神——
小蝶说,“这便是你们诗句中‘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中的青鸟。除了王族和神使,其他人便是想骑也骑不了,你倒是头一个。”
青瑛用翅膀尖拍打小蝶,似乎嫌她多嘴,又用翅膀半卷陈清岚腿脚,蹲下_身示意她上来,陈清岚道了谢,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那巨大的顺滑的羽毛在她还没坐稳就差点溜了下去,小蝶说,“抓住她的羽毛,我们要飞了。”她说完,一跺脚,一只瑰丽斑斓的蝴蝶在陈清岚视网膜一掠而过,很快失去踪影——她先行一步了。青瑛在示意她捉紧自己羽毛后也一飞冲天。
越飞越高,越飞越高,在快要进入云层时,青瑛身体猛然一个激烈的抖动,陈清岚猝不及防被甩了出去,连尖叫也来不及,眼看就要“实验”人类也能飞翔的梦想,她本能的挥舞着双手试图抓住什么控制下落的身体,在千钧一发时最终好运的给她抓住了青瑛尾巴上的一根羽毛,青瑛也艰难的保持着平缓的身体待她爬上来,陈清岚咬着牙,像攀援高峰一般慢慢爬回了颈脖位置,青瑛一声清啸,示意她捉稳了,再度飞高。
陈清岚给这一意外吓得胆子都破了,一坐稳捉稳,全身就抖得簸箕似的——当时顾着挣扎,现在才知道害怕。她苦笑着安慰自己:以后恐怕要得恐高症了。
很快下面的森林成了一片灰蒙蒙的影子,最终连影子也看不见了,只有云雾在身边缭绕,陈清岚只微微裂了一条眼缝偷看几眼又闭上了。她心想:如果现在有人看见我,恐怕一定以为我是神仙——可是“神仙”却没用的很,怕得连眼睛都不敢挣开了。她紧紧的捉着青瑛脖项上的巨大羽毛,像图画神仙那样悠然地吹着箫笙的潇洒飞一回她是想都不敢想了,她只要不掉下去就好。不知道过了多久,青瑛飞行高度开始下降,下降的速度有点急剧、角度有点不自然,陈清岚害怕历史重演,抓羽毛的手抓得更紧了,青瑛最终降落——最终一头栽倒在一片洼地上,还有半米高时,陈清岚被甩了下她脊背,还好地上泥土松软,还覆盖着青草,只被小石头硌了下背,倒无大碍。陈清岚感觉不对劲,然而不是多想的时候,她连滚带爬的跑到了伏地不起的青瑛身旁,惊恐的问:“你怎么了?”说完这句话,她知道原因了:青瑛的翅膀鲜血淋漓。她吃惊的张大嘴巴,再也说不话来——
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她想到了飞高时青瑛异样的举动......
是被打猎的流弹击中了?
她竟然负伤飞行?
陈清岚想到是为了自己,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却冲动的跑来这么危险的地方继而连累人家,不由得心如刀割,眼泪险些翻涌,可现在不是忏悔的时候,她压抑住懊悔的心情,手忙脚乱的扯下背包,她虽是鲁莽匆忙出行,背包里救急药品、绳索、刀子之类的倒是准备妥当了,她翻出碘酒、棉花、绷带准备给她消毒止血。先用棉花沾了碘酒,她一边给拭擦羽毛上的血迹一边力持镇静地半带安慰说道:“可能有点痛,忍着点,先消毒止血,我再给你包扎。”
青瑛慢慢的变回了人形,神色苍白,唇无血色,说法都在颤抖,还勉强笑着:“如此这般,便麻烦你了。”
陈清岚眼又发酸,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最终没说,只默默的给她拭擦手臂上的血迹,手臂上有个深洞,好像被子弹射穿了,陈清岚用棉花两面填塞,可是血液怎么也止不住,不停汹涌,不只青瑛的手,便是她的手,也“血流如注”了,陈清岚慌乱不已,把全部棉花都用上了,也无用,一会儿就染透了。青瑛苦笑,“且罢了。”陈清岚记得书上看过某些草药有止血功效,她记得一两种,便四下张望想看看有没有,可什么也没有发现。她无措之下一咬牙,捉起青瑛的手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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