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柄,释然浅笑道:“若是我不说,那又怎样?”
九微火勃然愠怒,手中那根烧火棍一抖,九式微火腾然喷出,厉喝道:“兔崽子,活腻了不成!竟敢消遣老子!”
足下踏出一步,便欲纵身而起,扑向唐风。
非吾土折扇一合,伸手拦住九微火,笑容尴尬地僵硬了一下,随即舒展开来,“九微火,莫冲动,我等若是出手对付一个少年,传了出去,岂不是遭人笑话!”
旋即,他又对唐风恬然笑道:“少年郎,你这是何苦呢?我们远道而来,完全是站在正义之上,为了天下苍生,需得寻到侠剑,斩妖除魔。你小小年纪,自然不甚明白侠义之道,但若是魔域残害了你爹娘……”
唐风心一阵刺痛,这段时光,他几乎活在爹娘遭受魔域残害、恶灵附体的噩梦中,今非吾土这番话犹如一针刺透了他本就痛楚的心,令他愤懑不已,剑锋一抖,侠剑紫青色光芒万丈,绚烂灼眼。
他怒沉道:“闭嘴,你们不必妖言惑众,惺惺作态地演戏。若你们是侠义之士,那易宗成邪魔外道了么?莫说我不知道鹤前辈身在何方,就算我知道,也断然不会告诉你们半个字!”
江水平面色骤变,手中的剑随着手腕一转,有几分低沉道:“小兄弟,识时务者为俊杰,在下奉劝你不要那么执念。与五行门作对,恐怕你今后休想过得逍遥!”
“笑话,小爷逍遥与否,岂会受尔等威胁。你们口口声声以侠义自居,到得临天峰,不就为了抢夺侠剑么?那又何必多费唇舌,有本事的放马过来便是!”
唐风心知肚明,这三行者虽各自态势迥然,实则皆是拿不到侠剑誓不罢休。如此,纠缠亦是无果,倒不如拔刀相见,以武见高低。
九微火、江水平、非吾土三人顿时色变,几乎同时跃起,各展神通,分三方扑向唐风。
九微火烧火棍霍然扬起,九式微火喷然射出,宛若九条火龙盘旋席卷覆盖向唐风。
魔秃鹫巨翅骤挥,疾风狂扫,将九式微火几近煽灭,蹭然巨爪撑地,俯冲而起,巨爪抓向挺剑刺来的江水平。
唐风始料未及,魔秃鹫大展神威,俨然是被刚才的伤势激怒了。
江水平剑法的确精道,扬剑之际,犹若波涛翻滚,剑芒星点,呼啸凤鸣,堪似天籁。
瞬间如同仙姬翩然起舞,悠扬歌声萦绕,婀娜多姿倩影婆娑。
唐风顿觉陷入幻觉,幸而魔秃鹫乃上古魔禽,并未受到此等精妙剑法所魅惑,钢铁般的巨爪借着鹰隼之势,荡开江水平的剑影,抓向江水平。
江水平惊骇之余,身子腾然席地掠出,飞掠出丈余,撞在一块嶙峋怪石上,瞬间被震得粉碎。
碎粒尘扬,足见魔秃鹫这一巨爪足够让江水平致命,求生心切,让他不顾一切只为逃生。也顾不得颜面扫地,做出这落荒败退的节奏。
与此同时,非吾土早已施展遁地之术“飞天”踏尘御空,纸折扇凌空疾扫,“嗤嗤……”
数道精光,吟声朝着唐风天池、天枢、印堂等穴道击来。
唐风手腕斗转,运势回旋,侠剑紫青色光芒漩涡状绽放开来,宛若虚空浩瀚之气。
随之,紫青色剑芒将非吾土激射而来的寒光尽数吞噬。
非吾土倒吸一口凉气,纸折扇骤抖,数道精光接二连三射向唐风。
唐风仗着侠剑威力,敛聚面容,丹田处神灵之气,游走经脉,注入侠剑之中,霍然紫青色化作万丈光芒,将整个临天峰照耀得尽是紫青色。
江水平、九微火不禁汗颜,未曾料到侠剑之威力竟是如此气势恢宏,不免都泄了气。
恨不得立即从这万丈紫青色光芒下寻得一处地缝隐匿起来。
倏地,唐风微感一股寒凉之气从侠剑剑柄流出,从掌心盈盈不绝地灌注入他的体内,他面色骤变。
不待多想,紫青色剑芒瞬间减弱,他丹田处倏尔被数道真气激荡,体内经脉霎时紊乱。
他脸上已经露出了痛楚的神色,豆粒大小的汗珠从额头渗出,心脉一阵剧烈地刺痛,他大喊一声“啊”,头顶升腾起一道紫青色。
他膝下一软,身躯徒然跪倒在魔秃鹫的背脊上。
魔秃鹫自是通灵性,见唐风遭逢侠剑反噬之力,巨翅拍起,周围一道强劲的气旋护住唐风,生怕五行门“水火土”三行者趁机攻来。
非吾土凝眉沉思一会,哈哈朗声大笑,“妙哉,侠剑此等天兵神器,岂是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能够驾驭得了的。侠剑反噬少年郎元神,此时不夺剑,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