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长留上仙生若死

    无际浩瀚大海，蔚蓝的水面平静的好似一幅画卷，灵鸟飞翔在云彩之间，嬉戏着掠过水面，溅出点点浪花。

    突然间，水面涌动，海浪翻飞，水花四溅，不小的响动惊扰了不少人。

    笙箫默蓦地从座椅上起身，握着手中银萧远眺海面，双眸莹莹华光四溢，满满的激动之色。

    坐在中间的幽若，更是顾不得才开始的仙剑大会，左右摇摆着身子，用手搭起凉棚，大喜的喊道。“呀！呀！好像是尊上，是尊上出来了。”

    其他门派的弟子也开始朝那处张望，未曾想，长留上仙白子画，会自我禁锢在长留海底。谁不知，一百五十多年前，花千骨魂飞魄散后，长留上仙疯狂的寻了一百年。其疯狂痴癫的形象到现在还都令人胆寒，只因他寻找徒儿的方式太过恐怖。只要与杀阡陌有半点关联，他都要从中套出杀阡陌的行踪，以此来追寻花千骨最后一魂。可手段狠辣非常，与妖魔之心不差分毫。

    自五十年前，杀阡陌亲口承认，花千骨最后一魂他尽全力也未保住，已经消散在天地，归于混沌。他才放弃了疯狂的行为，从此不知所踪，行踪隐匿数十年。

    海水翻滚，在还面荡起一圈又一圈涟漪。白子画慢慢露出水面，雪白的长袍随风翩翩，说不出的潇洒肆意，孤高出尘，瞧一眼都觉得被亵渎了。远远的望去，就是屹立在天地间的美丽画卷。

    白子画捏了捏眉心，淡淡的扫了一眼观光人群。又转身踏水离去，似从未见过他们一般，冰寒的气息将人隔绝在自身之外。

    摩严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大跨一步，挽留道。“师弟······”见他并未止步，离长留越来越远，像天边远去的白云，言语就那么干干的卡在喉咙口。

    斜睨了一眼发中生银的摩严，笙箫默长叹了一声，喊道。“二师兄，既然醒了，与小弟喝一杯如何？”

    白子画依然不语，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怨他们，恨他们，是他们把迫害小骨，逼得他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小石头。当然······，最可恶的人是自己，是自己这个做师父的。

    若能重来一次，天涯海角，他都愿意陪小骨。

    六界？天地？苍生？

    与他何干！

    他只要小骨，只要他的徒儿！

    人总是要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可惜，已经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就像他，一辈子，永生永世都再也找不回小骨，不能弥补自己的过错。

    小骨已经灰飞烟灭，消散在天地间了。

    每每思及此，内心升起的悲凉痛苦都要把自己淹没，连最简单的呼吸都成了最困难的动作。

    虽然亲手杀了师父，对他虽有怨，可是······。幽若两手捂嘴，焦急的大喊。“师祖，你要去哪？”

    白子画的背影一僵，仰头望着苍天白云。

    去哪？对，他要去哪？

    天地之大，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没有小骨的地方，怎么会是他的家？

    幽若心口一疼，留下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

    师父做到了，她总算赢了。

    她用最残忍的方式，将以往淡漠孤高，万事不从心中过的长留上仙，变成心死魂丧的傀儡。从此像游魂一样，在天地间孤独的行走。

    冷到心扉，冰到彻骨。体会不到悲欢离合，欢声笑语，只有无尽的伤无尽的痛。

    众仙摇头叹息，看着白子画行尸走肉的潇洒离去。

    一百年前的是与非，在脑海中一一浮过，依旧令人唏嘘不已。

    这对师徒之间，是因何演变成现今的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