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流淌着,夏夜的风吹在两个人的脸上,清凉得让人忘记了疲惫。渐渐的,东边的天色越来越白,那里的云晕渐渐被玫瑰色晕染开来,然后有一道红色的弧形一点点,一点点在地平线上抖动着,喷薄欲出。
“好久没看日出了!”陆苏低低地感慨一声,东边地平线上那新生的红日,一瞬间美得让人想哭。这时,锦断的脑袋轻轻地撞在他胸口,他低头一看,锦断已经累得睡着了。
这里是二十楼啊,心态真不是一般的好!
他无奈地叹口气,把锦断抱在怀里,她的身体很凉,倒不算太沉。然后,陆苏纵身一跳,穿过马路的上空,落到对面矮一些的楼顶上,在楼群之间跳跃奔跑起来。
回到租住的地方,一夜未睡的困意才涌汹的袭来,他直接跳到了老头的阳台上,敲了敲门,开门的是穿着睡衣的老头,一脸惺忪的睡意,他的睡衣上居然全是小烟斗的图案。
“你走错地方了!”老头“啪”一声关上门。
“等等……”陆苏用脚抵住门,“你睡傻了啊,我父母在隔壁,我和他们说锦断回家去睡的,她哪有家啊!”
说这句话时,陆苏突然觉得,有着人类外貌的锦断实际上是多么孤独。为什么她说自己总是在那里等日出的时候,自己没有理会这层含义,真是笨蛋!
“现在是凌晨四点半啊……我要睡觉!”老头打着哈欠。
“开门,我把她放到床上去!”
陆苏把锦断放到了自己那张床,因为考虑到老头的烟味呛人,所以这张床在另一间屋子里。然后他关上门,准备去沙发椅上凑和一下,却发现老头坐在那上面,“啪啪”地抽着烟。已经起来了?
“托你的福,这下精神了!”
“我困得要死啊……”陆苏抻着懒腰,“能拜托你今天不在客厅里抽烟吗?”
“好……好吧!反正你也没几天活了,我偶尔迁就你一下!”他用手指按灭了烟锅,把烟斗丢到桌上,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东西,让陆苏目瞪口呆的是,那居然是一包女式香烟!
“今天我不抽烟!”一边说,他一边点上细长的女式香烟。
“你嘴上那个难道是糖啊?”陆苏无力地吐着槽。
“跟糖差不多……来一根吗?”
“好……好吧!”
以前有个爱装的室友,天天抽这种烟,拜他所赐,陆苏也抽过几根。点上之后,发现味道很清新,薄荷味的,脑袋倒是精神了。
老头拿出一张纸,扔给陆苏,自己则转过脸一边看窗外的风景,一边吐着烟圈。
纸上写着:“烟雾弹五颗,手榴弹五颗,地雷十枚……”
“这是什么?”
陆苏表示惊讶的时候,老头正在玩弄着烟圈,当然玩的方式比较特别,是把空中的烟圈变成实体的圈圈套在手指上,还笑眯眯地对陆苏说:“要吃甜甜圈吗?”
“你见过肥肉做的吗?说正事,你给我的这个是……”
“你知道我的那些烟雾弹是从哪来的吗?这个你当然不会知道,我有我的渠道,可以买到一些军火,毕竟妖活着就要战斗,所以武器的来源要保障,虽然我几乎不会用这些东西!纸上写的这些,是我给你们买的东西,背面是地址,你起来之后去那里取货吧!”
陆苏把纸翻了过来,还真有一个地址。
老头一边玩着手指上的“甜甜圈”一边说:“你觉得你们对仇牢的胜率是多少!”
“百分之二!”陆苏坦言。
“我告诉你一个战斗的窍门,如果你去赴对方的约,这就客场作战,一开始你就输了三分;反过来,如果你主动约对方到你准备好的地方,所谓主场作战,一开始你就赢他三分。如果这次你能准备好地方,主动约仇牢,那么胜率就是百分之五!”老头突然怪笑一下,“至于怎么准备,看你的领悟能力,我只能帮你们到这个份上,最多事后帮你们收尸!”
“我懂了!”陆苏捏着那张纸,眼睛闪烁着一道光,“我现在就去取货,找地方!”
说着他从窗户跳了下去,老头在后面叫:“喂,还有件事我没说,是货到付款……靠,人呢?”
……
同样一个清晨,在郑元的总部,他正拿着镜子在照脖子上的伤,影狼在一旁不无得意地说:“我给郑元大哥缝了一个笑脸哦!”
郑元被割开的脖子,现在多了一个用黑线缝的笑脸,实际上影狼的全身上下都是用歪歪扭扭的黑线缝合的伤口,他好像很喜欢干缝伤口的活。
“再加两个扣子,就更完美了!”影狼傻呵呵地笑着。
“唉!你每次能不用黑线吗?”郑元无力地放下镜子,却没有想发火的意思,昨晚在妖螺大狱里,要不是影狼用身体替他挡刀,也许他还不会只受这几处伤。
“仇牢呢?”郑元问。
“没回来,说是出去了!”影狼多少有点不安地说,“我看见仇牢大哥好像有点不高兴,会不会是生气了!”
“哦?”郑元咧嘴一笑,他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仇牢身上将要发生的变化,多亏了昨晚的那番恶斗,似乎仇牢心里的牢已经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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