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红铜暖炉里“劈啪”作响的木炭烘烤出混着松木清香的温暖,水气袅袅。锦缎纱幔低迤,阻碍着外界意欲偷袭的寒意。
尤散发着新鲜草原气息带着淡淡香气的松木大浴桶的水面上漂浮着半扇黑绸丝缎一样的柔亮发丝,室内熏香的氤氲配合着热雾的皑皑,端坐在水中的那人犹若一尊□□着的阿波罗神的雕像,朦朦胧胧中显得既俊美高贵,而又阳刚。
那雕像霍地起身,直辣辣地站立起来。坐在在桶边假借给他搓背却一直玩着他铺撒在水面上的长发的我霎时看到了最不该看到的东西……只是平视而已,刚刚好那位置……
“你……你怎么不穿内裤!”不讲理的女人脸上带着两块飞来的红晕痛斥道,明明上次都有穿那黄色的底裤的。
“底裤?姑姑,我这个样子你还没习惯么?”他好笑地戏谑道。
活动的雕像迈开修长结实的双腿跨入并排着的另外一个体积大一倍的大沐桶,悠然地坐下,手指轻敲着桶沿。
“还不进来,杵在那做什么。那水已经脏了,抑或……姑姑不敢和烨儿共浴?”他用着激将法。
呃……来南苑已经两天了,都还不知道原来这里也是可以沐浴的,看着那片温暖的水气,实在心痒痒。不过我可是有着作为淑女矜持的自觉……
“这水可是南苑牧场唯一找到的一眼温泉水,就在昨日猎狐狸的后山腰上……小全子叫底下人一直温着,本来是给你准备的……”一团软香扑来打断了他。
啊……温泉!闪电般速度把自己剥了个精光,炮弹一样跳进水中,他张开双手稳稳接住。见自己话还没说完呢,温香已自动入怀,不禁闷笑出声:“姑姑,你还真好骗呢……草原上哪有什么温泉……唉。”他摇头叹息,俨然把我当作笨蛋。
这…死…小…骗子!士可忍,孰不可忍!
“你就知道欺负我!风水轮流转,总有一天,你也会……”看他本晴朗的脸色霎时变得阴沉……唔……不经意的话语活似踢到他今日的铁板,忿忿的抗议嘎然而止。顿变菟丝花,软绵绵,晃悠悠,柔顺地贴在那棵大树上,做乖巧的兔子。
玄烨看我此番作态,自是知道我已知晓他今天晚上的“艳遇”,咳,被强迫的“艳遇”。更是气极,在水面上狠拍一掌,击水有声。
“今日那贱人给我的羞辱,他日,她、和他家族必十倍偿还于我!”他磨着牙挤出这话,宛若誓言。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慧贵人果真是无敌贱人么?
虽然慧贵人名义上是他小老婆,行房之事作为夫妻极为平常,但是即便仗势着她母族庞大的势力,用此卑劣的江湖甚至青楼手段来对付当今至尊,这番大胆妄为……她,哪来这么大得勇气?或许那做凤凰的欲望真能使一个生长深闺的少女勇敢无敌?或许……她,也不过是充当自己家族角逐权势欲望中的牺牲品罢了。
作为今日偷去我枕边人贞操的她,不恨她是假的,但是心底却对她有着一丝的可怜。可怜她现在看到的一切均是假象,错误的判断把自己引向不归之路,自己的夫君对她已恨之入骨,那一点不可靠的家族荣耀,未来也全是泡影。
帐外的松涛从未停止过呜咽,一声紧似一声,夹杂着怒气,重重捶在坚固的牛皮帐篷上,肆意宣泄,正应和着帐内那人此刻的怒意。
看他眼光没有焦距地直视着前方,紧抿着双唇沉思,那紧握着桶沿冒着青筋的指关节,已经泛白,我柔软的心升起暖暖的爱怜。高处不胜寒恐,那月中嫦娥仙子一人高高在上独居那广寒深宫,恐怕也似这做帝王的滋味呢。斜睨着瞅一眼那外表静止如雕像,脑细胞却在激烈运作着的帝王,拿他比嫦娥,真是抬举了他呢,单纯的仙子哪有他这般诡计多变、深沉老奸……不禁莞尔。
“高兴什么呢?”头顶响起他低沉的声音。
“哦……我在想烨儿骑着骏马穿着戎装,英姿飒爽的样子,旁边枫红簇簇,小溪潺潺,在那一望无垠的草原上疾驶……令人神往……”我闭着眼睛违心地随想随说,与刚刚脑海中的画面唱着反调。
“呃?姑姑真觉得烨儿英姿勃发?”幽暗双眸顿显烁光,似那澄夜寒星般清澈。
我仔细端详了下他,那百看不厌的寒潭深眸正流转着温情,坚毅的下巴诠释着他沉稳而又尊贵的帝王之气,飞扬的英眉透露出一丝桀骜的个性,轮廓分明的五官虽不似英俊得面如冠玉,却丝毫不掩那不输任何人的俊秀神采,和别人学一百年也学不来的贵气。除了……情绪转变时,鼻梁上那几颗若隐若现的麻子偶尔显示出调皮……
我微熏着脸,合着柔情,轻轻吻上他水红润湿的唇瓣,以吻告之那男人我心底里面最柔最柔的深情。
良久……
淡白的天光微现,隐约中唯闻秋虫的几声低鸣。
室内高热退去,充斥着狂欢后的静溢,汗湿腻滑的身子趴在他高低起伏的胸脯上数着他快疾回缓的心跳。
“这澡白洗了呢……”软腻的甜音出自这柔似无骨的女人口中,撒娇的语气说着抱怨的话语。
“再洗一次就是,我叫人进来准备。”平息着激情,低沉的男音嚣张地准备发出口谕。
“不要!这个时候再让人准备,那不是等于喊着告诉人家我们现在都干了什么好事了吗?”白他一眼,果真嘿咻后的男人智力会变低,此刻就有一个活例。
“烨儿,你今日晚宴上对鳌拜那番唱作俱佳的表演我可佩服得紧呢。”急急岔开洗澡的话题,转移这个智力目前比较低的男人的注意。
“哼,他也尤未见得就真信我感激于他,打虎得慢慢来,若不能一招致死,就一口一口的诱惑着咬。昨天只咬了一小口,凑效与否,马上就得分晓。”
想起昨晚他也被算计那幕,那鳌党羽翼已封,不好对付呢。就算知晓未来结局,深处此刻见证史实的我也禁不住为他担心。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他的安危,此刻已深深和自己的血脉相系。
他见我挂在脸上的担忧,倒是豪气的呵呵笑着:“我先祖辛苦打下的帝业江山,岂有亡在我手之理,自古英雄不比年,想那汉国卫青、三国周瑜,不是帝王仍能成就英名。大丈...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