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知道虎啸国这位征远少将军就是在没事找事啊!
你手下的兵要是丢了你不着急找,竟然闲闲地将南番的边境给围起来了。虽然开战的理由很充分,但你好歹戏做全了行不行?别这么大喇喇地摆出一副老子就是坑你的表情行不行啊摔~!
“父王如何?”易静天冷静下来了之后,第一反应是家里人是否完好。
“父王派出了使者讲和。”易繁星虽然不知道家门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貌似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讲和了。
倒不是南番不敢应战。而是事发突然。本来在家吃饱喝饱洗洗脚就要搂着老婆睡觉了,突然一群人全副武装杀气各种外露地围了你家,是个人也会先愣两秒然后尝试着先讲道理吧。夏无邪是个偏好剑走偏锋的人,比如两军对垒的时候她是坚决不会先喊话震慑对方。往往是前方下令,数一二三才开战。她这边一刚喊完就带头冲下去了。
手下的人早已习惯了自家将军这种随时进入战备状态的另类行事作风。时间长了竟然渐渐地觉得这才是对“兵者。诡道也”的最好诠释。
江晓羽知道夏无邪并不是如外界所传熟读兵书,而是作为一个小女子在知道对方比自己强的时候最好的做法就是出其不意。若两方过分熟悉了,那么再动手就费劲了。
夏无邪这个毛病其实她也有,当初偷袭卫一卫二卫三卫四的时候就看得出来。弱者有弱者的生活方式。
有很多人都觉得夏无邪是战无不胜的,其实江晓羽知道,她不过是害怕而已。她害怕对方会置她于死地,所以先发制人。她怕对方会还手,所以才会一口气将对方打到再也站不起来。只是不知道夏无邪究竟是用了多少年才练就了这样一副铁石心肠。
江晓羽掩了手中的书信。她仍然记得上辈子的夏无邪最是嘴硬心软。坐公交车从来没有一次不给老人让座。见到小猫小狗就走不动道。看见小孩子就会兴高采烈地上去逗弄人家。就算被伤的再狠也从未伤过人。可是这一世,夏无邪竟然披着战神的铠甲冲在前锋。手中双刀翻舞,带走一条条人命。她才不信是上辈子积压太久了,只能从黄鹂和柳生偶尔的字里行间知道夏无邪吃了很多苦。至于这个苦的范围,估计绝对不是她心里能够承受的。
夏无邪曾经轻描淡写地告诉她尽管嚣张,有她罩着她。江晓羽何曾不知道夏无邪说出这样的话来背后有多么大的压力。可夏无邪却无视这些压力,一只手简简单单地撕开了男人们的世界。冲进去在里面策马扬鞭。
江晓羽想着,或许,也就只有越倾城或者季贵人能够阻止夏无邪疯狂的倾轧了。
夏无邪挑中了季贵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季贵人在劫难逃。按照夏无邪的习惯,她这人有的是耐心,除非季贵人一刀抹脖子死了,或者一刀捅死了夏无邪否则绝对没玩。
叹了口气,江晓羽将手中的信就这烛火烧掉。自己呢?自从穿越过来,她基本没想过自己的事。日子一天天地过着,单调却也平缓。从哪儿开始乱的呢?皇帝赐婚?夏无邪出现?孔雀假死?还是……那个晚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庞第一次表现出陌生的男子气息,口中闲话家常般地对她说等他五年。只因为她一时戏言,为了她去学做一手好菜。
那么,她是不是应该回应他呢?江晓羽紧了紧身上的披肩。她,可以相信他么?
若说在夏无邪出现之前,江晓羽唯一能信任的人,不是景王,不是独孤锐,而是孔雀。
作为都是外来人的两个小孩几乎是以一种相依为命的姿态天天黏在一起。时间长了,孔雀变成了她身边的空气,他平时在时并没有特别的感觉,直到他离开,才发现自己无法呼吸。
夏无邪说的不错,就算受伤了又怎样,至少自己尽力了,痛快了。老了回忆起来,不白活一回。
咬咬牙,江晓羽提笔修书一封。命卫青发了信鸽送给孔雀。
信上只有一句话:“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将我娶走么?”
五日后,南番翁主暴毙在龙床之上,虎啸国收兵。
四国震惊。易静天几乎是踉跄着带着易繁星回了国。没多久便传出来南番翁主庶弟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消息。
那时江晓羽收到了孔雀的回信,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夺走。”
第一次,江晓羽体会到了夏无邪说的安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