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到可以倾覆全世界的地步?”
“我想我额上的印记已经可以给你答案。”库洛洛摸索自己额头:“但倾覆全世界……我想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如果你现在死亡,我还可以正常的活下去。”
“切~好没良心的话,我当成假的听。”眉纱挥挥手,绝对不再和库洛洛谈论这事。
库洛洛已经动过情,现在控制下来再谈论就没意思了。
但库洛洛却意犹未尽一样,问出他一直想问的话:“你和飞坦是什么关系?”
“亲族。”眉纱立刻回答。
“那侠客呢?”
“……为什么问这个?”
“我说过,我嫉妒。”坦白一部分心情是好事,起码可以把这两个字大大方方说出来。
“侠客……是被我的眼在灵魂刻下烙印的人。”眉纱恍惚一下,突然纤指指向库洛洛:“你面对感情不坦白!别别扭扭的哪像个男人?”
“忽然跳脚了吗?是因为我问到什么敏感地方了吧?”库洛洛当作没听见她说的话,拿起书本开始聚精会神看着。
“库洛洛,我在和你说话。”
“我想说的说完了。”
“可是我要说呀。”
“我知道,你想说的我不想听。”库洛洛做了个嘘的手势:“不必多说,有些事情我很容易就可以猜测到。或者应该说,很少有事情我会猜不到,就算只是大概也有八成把握。”
“自吹自擂。”眉纱不服气的嘟囔,她向来自认为自己很聪明的啊,但是遇到库洛洛就只能甘拜下风。
“你要麻烦的事情太多,在意的人太多,当然用脑的时间就少一点。”库洛洛揉揉她的发,继续专注在自己书本上。
他知道眉纱的多情,在很多方面甚至看得比她自己还透彻。但他也知道自己对眉纱来讲是特别的,只要自己一日不属于她,她就一日不会再把心力放在别人身上。
虽然连自己都觉得很恶劣……但这个小女人只能用这种方法留住的话,他绝对不会妥协。
被他特意支开的人全部回来,西索一进来就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
库洛洛眉眼不动等他笑完。
“是小女巫的味道哦~?嗯……我要出去一下。”西索古怪的笑声带着寒意,还带着极力掩饰的杀气。“
她去了流星街,如果你要找她还是算了。”库洛洛平静地说:“等到该办的事情办完,她就会回来。”
流星街?这三个字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立刻大家都等着库洛洛解释。
“她只是有些事情要办,和我们无关。”库洛洛还是雷打不动的样子,根本没人能看出他心里想什么:“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从眉纱临走时的话来看,窝金会出问题。虽然她已经雇佣揍敌客家的人代为保护,但自己对杀手保护人的能耐不太信得过。
“剥落裂夫,这里你的速度最快,去传我的命令,让大家打发黑帮之后立刻回来待命,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理由脱队,敢抗命者,旅团不再需要他。”这话说的就很重了,库洛洛从没对谁说过不再需要的话。
剥落裂夫点点头离开。
库洛洛又转向西索:“如果你喜欢的话,现在可以离开,但要保持联络。”
旅团这几天会有好多事情,西索留下还是离开都有利有弊,就让他自己选择好了。
不过西索竟然想也没想就晃出去,看样子还是去找眉纱。
“这么认真吗……在西索身上还真难的。”库洛洛喃喃的说。
“团长?”派克诺坦试探着问了一句。
“没什么,我们在这里等他们消息。”
话音方落,库洛洛的手机响起。
他接起来,那边传来侠客的声音:“团长,酷拉皮卡捉走了窝金,我们正打算去营救。”
库洛洛嗯了一声:“你们通知剥落裂夫,他正在去的路上,关于我的指示他会带过去。”
撂了电话,库洛洛将书签夹进书页里,放在一边:“你们留守,在我回来之前不得擅动。”
“是。”派克诺坦习惯的收起库洛洛留下的书。
走出临时基地,库洛洛伸手打散自己的头发,然后将外衣脱下。
内里的薄衣在雨点打落的时候便浸湿至身体,冰凉的感觉让他精神一振。
流星街啊……
那地方自己也有时日未回去过了,还真是很想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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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谜将任务完成的回音报给家族后,就一直留在友克鑫没有走。
既然已经知晓库洛洛和十老头的计划,他们早晚会打起来,自己当然要在这里等着报酬丰厚的任务乖乖跳进兜里。
“伊,我们出去逛逛如何?新街那边开了一家新酒吧呢。”璇歌靠在他身上说。
“没兴致。”伊尔谜回了这么三个字。
“喂……我都已经认错,你也明明不再生气,干吗非要这个样子嘛。”璇歌伸手去扯伊尔谜的脸皮。
“我没有生气。”这回又多了两个字,不过还是没什么大反应。
“那你为什么每天这么古古板板的样子?”璇歌伸手在他胸膛上戳戳。
“无事可做,等任务。”伊尔谜将她手指窝在掌心里,不让她调皮。
“哼,都没看过像你这么小气的。”璇歌嘟囔着,忽然伸唇去吻伊尔谜。
猫眼的瞳孔紧缩一下才恢复正常,伊尔谜一动不动让她吻,虽然没拒绝却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胸膛起伏越来越大。
璇歌咧着嘴巴呵呵笑:“装~你再装啊,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忍多久。”
她主动抚上伊尔谜的肌肤,从额头眉间一直到耳朵和脖颈,然后再用自己的唇代替覆盖。尖锐的指甲只需要轻轻用力就将伊尔谜的衣裳划破,露出结实白皙的胸膛。
眼见已经被挑逗的□□氤氲,伊尔谜却仍然倔强的不给半丝回应,只是任由璇歌在自己身上点火。
等这火焰烧到一个临界点时,他忽然按住璇歌的手,喘息着站起身快步走入浴室。
先是惊愕,然后听着里面哗哗的冲水声,璇歌闭上嘴巴,用力把唇咬得死紧。
竟然这样还是无动于衷?
这家伙要是再这么别扭下去,她就干脆听眉纱的话□□他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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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们唆使别人变成□□犯的眉纱小姐,此刻正站在流星街入口。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骚乱发生,她甚至特意幻影显形到千米外的地方,再慢慢走进来。
一进入这里就立刻觉得战栗,简简单单几十步路的垃圾堆就隔绝了两个世界。
这里充斥着的味道并没有腐烂的腥臭,反而是金属锈迹的微凉气息。这股微凉一直透入心里,就慢慢将他们变得麻木。
不愧是能孕育出幻影旅团和其他无限可能的流星街,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震撼和强劲的冲击。
走在垃圾山之间的小小道路——其实不能称之为道路,只是被翻乱的东西之间人为行走所踏出的比较平整的地方——眉纱四面环顾着。
这里的一切都那么萧索,努力存活的众人中飘着无处不在的死亡气息。
几个小孩从她面前跑过,撕扯着要争夺一块小小的面包,血迹斑斑连牙齿都可以作为武器。
眉纱淡淡扫过去,面包是发霉的。
她绕过他们继续向前走,刚走没几步身后却传来枪声。
“呯呯呯”的连响,回过头看到那几个争抢的小孩已经全部变成毫无声息的尸体。一个也没比他们大多少的孩子手里拿着仍冒青烟的枪,捡起面包后畏惧的看了眉纱一眼,匆匆要跑。
“等一等,”并不是出于什么好心,眉纱唤住他。
枪口立刻指向她。
眉纱晃晃手指,然后从次元空间内拿出一盒巧克力夹心饼干:“拿去,跑吧。”
打开盒子看了眼里面的东西,男孩带着惊疑看着她,却还是遮挡不了食物的诱惑,抱紧盒子以最快速度跑掉。
“让我看看,你最远可以跑到哪里。”
那孩子的眼神很不错,所以在那盒饼干里她加了禁制。如果是他吃下的话,就会因为体内精力被迅速提升开掘出念,但若是那饼干是被人吃下,就会变成半人半兽的怪物。
“很恶劣。”一个声音忽然说:“那饼干里下了毒是不是?”
眉纱转过头去看,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
“没有毒,不过更甚于□□,附在那盒饼干上面的是未来。”
“未来……”女孩喃喃,双目中射出期待的光:“那是什么?未来是很好的东西吗?”
“不能说是很好的东西,但对于每个人来讲却都是无法抗拒的前路。”眉纱半蹲下身,轻轻抚摸女孩的头发:“你多大了?”
“我十六岁。”
“十六?”眉纱疑惑的看着她,这身体怎么也不像是十六岁的样子:“是……长时间缺乏营养吗?”
“是啊,像我们这些没有多大力气的人,能长成我这样已经不错。”女孩甜甜的笑着:“我还比较好,因为女孩子比较麻烦的关系,所以我的姐妹们差不多都死掉了。”
“是么?”眉纱有一下没一下摸着她,看着她不在乎或者说是已经习惯让让自己刻意不去在乎的表情。
“大姐姐,如果未来不是好东西,为什么还能送给你呢?我哥哥说,送给人的都应该是好东西才对。”女孩又问。
“因为送给他的未来也许会比他自己所拥有的未来更好。”
女孩不解:“那也许也会更差吗?”
“……不,也许还未等到未来就已经让他死亡,这是选择。”
“是这样啊,那大姐姐很公平呢。”女孩说完吐吐舌头:“我和大姐姐说的话千万不要告诉哥哥啊,因为哥哥说这世界根本没有公平,听我这么说他会生气的。”
“好,我不说。但你哥哥也不需要生气。”眉纱俯身把这个轻的几乎没有重量的身体抱在怀里:“所谓公平被就是来自本身的认知,一件事情不需要别人认为,只要你自己觉得它公平,便是公平了。”
“只要自己觉得公平?”女孩并没有迷惑多长时间,而是很快了解的亮了双眼:“我明白了!”
“很好,冰雪聪明。”眉纱忽然觉得这女孩很招自己喜欢。
“我知道很多事情,我知道我需要学习。”女孩仍然是甜甜的笑着:“但我学得很快,连哥哥都说我学得很快,对不对?”
“没错,你确实学的很快。”眉纱抚过她骨节嶙峋的身体:“以你这么优秀的资质为什么十六岁还会如此瘦弱呢?应该早就有些成绩了吧?”
“哥哥说我不用变强,只要听他的话就好。”女孩乖乖回答:“哥哥从我好小开始就照顾我,听他的话不会有错。”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眉纱忽然掀开她衣领,露出里面的鞭痕:“那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因为哥哥怕我在外面闯祸给我的提醒。”女孩稍稍瑟缩一下:“有时候确实是我的错,所以也不能怪大哥。”
“你是因为没有力量不得不在你大哥身边?还是因为想在他身边才不去获得力量?”眉纱忽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女孩犹豫半晌,突然抬头看眉纱,在眉纱的双眼中发现不只有好奇和促狭,还有鼓励时,她才毅然决然的说出:“只要我有力量,我就要离开他!”
那个所谓的绑住她的大哥,只能得到她虚假的柔顺,却得不到她想一飞冲天的心。
“很好,那么,我给你力量。”
微合上眼帘,眉纱握紧左拳。从心脏流出的血脉被截断,在身体中沉淀之后开始凝集,最后连接着强大魔力提取最纯粹的精华,现于掌中。
稍稍有一些疲累,要凝结出一滴心血可不是容易的事,那是真的在消耗自己的寿命。
“这是?好美……”女孩惊喜的看着眉纱掌中托出的水珠:“这是什么颜色?”
“没有见过吗?这是银色,但连全世界所有最耀眼的银加在一起也不会比它更美丽。”将在掌心微微颤动的一滴心血送到女孩嘴边:“喝下去。”
女孩依言张口吞下,心血在入口的同时化为最深的力量消散。
“这是……”女孩紧紧捂住嘴巴,这股力量融入身体的感觉告诉她这是对眉纱多么重要的东西,几乎重要到与生命相等。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大大的泪珠翻滚,还是忍不住流下来。
“没什么,只是喜欢你而已。”眉纱抬起她下巴抹去眼泪:“这次的泪是喜悦和感动,所以我不会责备。但记住,痛苦和悲伤,负面的一切情绪与肉体的一切折磨都绝对不可以让你流下眼泪。”
“嗯!我听眉纱的话。”女孩不断抹着眼泪。
眉纱的手滑落颈间,然后俯身凑过去,在女孩的颈项轻吻血脉。
“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没有,我不想再用那个名字,大姐姐给我一个名字吧?”女孩有些急切的说。
“那……就让你和我的剑一样好不好?叫眠水。”
“嗯,好!”女孩的声音振奋而欢悦。如果说刚刚她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只能不断讨好主人的鸟,现在就是已经可以展翅去翱翔的稚鹰。
“真没想到,竟然成长的如此之快……”轻吻变成轻舔:“那么,听清楚我现在说的话,要记住哦——如果将来想要展翅高飞,可以去找幻影旅团,那里会有一片让你开阔飞翔的天空,同时又能感觉到同伴的温暖。但……若你不喜欢也随便。”
尖锐刺进血管,这血液果然如自己想像的甘美。
她很少喝女子的血,可能因为自己是女人的关系,所以经常会选择年轻男子。
但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处子的血真的是极品中的极品。
喝下自己的心血,就可以和只有四分之一血统的自己完成初拥仪式。只要这女孩能挺过去,就可以说是继承她的人。
真是疯狂……竟然在这里找一个继承者,不过这女孩和年少时的自己不经意重叠,让她忍不住给予她力量。
从女孩的脖颈处离开,她仔细观察着女孩的反应。
微张的樱口表示惊讶,但眼神却从震惊慢慢变为狂喜,连一点儿害怕都没有,完完全全表达出一个意思:酷!
“呵呵,傻丫头,一会儿你就该痛苦了。”眉纱道:“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做栖息地,初拥之后的你是最弱的,绝对不可以被人攻击,体质转换的痛苦也需要自己挺过,挺不过的话只有死。”
“也就是说,我也面临着选择是吧?只不过这个选择要比刚刚那个男孩好很多。”女孩,现在应该叫眠水,眷恋的看着眉纱:“那么大姐姐,我还可以再见到你吗?”
“只要你能活着就可以,我叫眉纱。”放开她的手,眉纱向远处一指:“去吧,你还有半个小时安置自己。”
瘦弱的身影跌撞消失,眉纱知道她会活下去,就如当初被扔在地狱的自己一样。
身形微微晃了晃,她抹去头上的汗,耗费心血还是太过勉强了吗?毕竟现在不是自己的全盛状态啊……
不过无所谓,解决这里的事情凭这些力量该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