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掩饰×遇袭×交友

幻影显形配合的刀斩下又加入魔法。紫光和红光交错着在舱内四处飞射，偶尔还会有一个大火团或者水箭。

    最重要的是，这些都无目的攻击，不光是敌人，连侠客也不得不躲避。

    结果整个船舱内都是躲来躲去的身影，已经没有人能再去攻击侠客了。

    侠客在眉纱开始第二轮攻击的时候就注意到小小空隙，那是为他留下的，于是他立刻跃上去，停在吊灯之上。

    周围的光芒还是火球都从他身边掠过，差之毫厘就是伤不到他，灯四面宽大的罩并未阻挡他的视线。

    看过去，他发现眉纱用赞赏的眼光看着自己，于是欢欣的笑：在这杀戮与血腥中他可以感觉到唯一的默契，最为特殊的、最强烈的存在。

    自他踏上那个安全的地方，下面的光芒就全然变成绿色，太过刺眼的绿一直未停，让侠客在微微闭上眼睛的时候就会感觉到一股刺目的红。

    物极必反，就是这个说法吧？

    他知道自己可以安心的闭眼，因为眉纱不管如何行动，都会将那些打算扑上来对付自己以取得这个安全位置的人首先打下。于是更感窝心，也更不想闭眼，只是追逐着场上那个忽隐忽现的身影。

    眉纱的关怀从来不肯说出口，问她的话只怕她都回以某些暧昧或者可气的借口避开。但你却可以感觉得到，只要你想感觉，就可以从身边一点一滴任何事情上感觉出来。

    当眉纱终于立定在船舱中央将反弹的死咒一个个打消时，只剩那个首领是站着的。

    他脸色惨白，不是因为眉纱的招式，而是因为眉纱的算计。打出的可以致人死命的绿光和反弹的路线竟然都被她计算的如此精确，甚至哪几个经过多少次反弹撞在一起抵消或者改变什么方向都在她算计之中。

    这个女人既然能够如此精密的计算这一切，又会在两人的打斗中留了多少后路？

    他现在，不敢与面前的这个女子动手。

    “我小看了幻影旅团……”他苦笑，然后退后，让自己的手触碰到船舱壁：“我一直以为以我的力量可以稳胜。”

    “说说看你的力量是什么，或者我们可以不杀你。”眉纱还是对他的念很感兴趣。

    “很简单，我可以将自己的念分给我的同伴，让他们永不知疲惫的战斗。然后从他们身上获取生命力，来补充我失去的念力。”

    “原来是这样啊……”眉纱有些失望，也就是说用寿命来换战斗，虽然损失的寿命不一定会太多，但也是一种损失。

    “唉，我本来打算把你打包送去给库洛洛当礼物，毕竟这种能力很难得。可是库洛洛只怕不会认为自己需要这种有代价的念力呢。”眉纱伸手，魔杖的杖尖顶着他脖子：“抱歉，你的力量没有用，我还是要杀死你。”

    “……就算你不杀我，我也要杀你！”

    随着这男子的一句话，整座飞行船内部发出巨响，然后就在眉纱和侠客面前，碎成片片。

    狂呼惨叫的人在半空中一个个被爆炸的气流卷飞，始作俑者早已经在被眉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捅了一刀之后变成碎片。

    眉纱双手成弧做出结界让自己保持自由落体状态，然后四周去找侠客。

    “眉纱。”侠客飘飘悠悠飘到她面前扯住她的手，眉纱感觉下降速度立刻变慢。

    抬头，看到侠客另外一只手拉着吊灯底座的链子，灯罩张开跟个降落伞一样承托两人的重量。

    在眉纱眼睛发亮的时候，侠客手用力向上一提，搂住眉纱的腰：“别乱动啊，我要花好大力气才能抓住呢。”

    “那我来帮你一下。”眉纱从次元空间掏出一根头绳一甩缠在侠客手上，然后双手努力向上伸，将侠客的手和吊灯底座紧紧绑在一起。

    怀中暖玉温香让侠客抱得更紧了些，然后将自己的念覆在吊灯罩上看看这样会不会让它下坠的更慢。

    “笨蛋，这怎么可能嘛？”眉纱看着侠客的动作：“如果可以的话，那我们是不是就能直接靠着这柄降落伞飞到友克鑫？”

    “也许可以试试看。”侠客将天线插到吊灯上定向，然后兴致勃勃开始玩。

    “原来你的手机还可以控制非人类生物？我刚知道。”眉纱由衷的佩服。

    “本来不可以，不过最近发现这样很不错，能够省去不少力气。”把自己的念覆盖，他就可以借由天线的引导控制非生命物体。

    “嘻嘻，那太好了，我们出发！”

    看着眉纱现在像小孩子的表情，侠客由衷希望这段路途再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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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库洛洛现在正在友克鑫市，他通常会在行动前首先到达指定地点来做一些准备工作，以防旅团因为某些地方的疏忽造成重大损失。

    这些准备工作有的时候会叫侠客一起，但大多数时间都是他一个人完成。

    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他不喜欢让旅团中人知道太多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一种小小的任性而已。

    但这次他没有叫侠客，因为他知道侠客现在是和眉纱在一起。

    想起眉纱，他就没来由有一种烦躁感，于是趁着离九月还早，就在街上逛逛，无所事事一番。

    这种事情他以前也做过，库洛洛?鲁西鲁不是工作狂，他放松自己的时候，可以做出一些别人想都想不出的事，更不要提漫无目的的压马路。

    但今天走着，他却遇到一个意外的人。

    合身的特殊而有点熟悉的民族服装、如最璀璨的阳光映照般的金发、水蓝色清澈透明的双眼。

    这些都是他未曾见面只听说便很欣赏的，同样也连带着欣赏起这个时时刻刻保持着冷静与理智，却掩埋最深火焰的人：酷拉皮卡。

    不过这时他注意的不是这些他欣赏的东西，而是突然出现在这个干净男孩身上，一种不适合他的突兀感觉——锁链。

    最先引起他注意的不是其他，而是锁链摩擦发出的响声。

    于是他斜行三步，拉住几乎要与他擦肩而过的人：“真巧，酷拉皮卡。”

    “你是？”疑惑的看着他，看到他额上的绷带，酷拉皮卡恍然大悟：“你是库洛洛?鲁西鲁先生？”小杰和他提过的，侠客的知交好友，很博学多才，也很体贴近人。

    但这个男人是在什么地方看过自己？

    小心未有让自己的疑惑表现出来，但又怎能瞒过库洛洛？他微笑：“我听侠客描述过你，很自然就可以勾勒出你的形象和性格，尤其是对于我欣赏的人来说。”

    侠客口中的酷拉皮卡，让他有打算认识的想法，这已经很不容易，他本来就不是个欲望深重的人。

    “是吗？那库洛洛先生真的是很厉害。”酷拉皮卡由衷感叹。无论小杰和奇犽说的是否属实，至少这个男人是敏锐而聪明的。

    库洛洛对于酷拉皮卡的称赞报以得体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请你去喝杯咖啡呢？我们可以好好聊聊。”眼光转到酷拉皮卡手中的书上：“我恰好对这方面有些研究。”

    《人体的十八辛密与吸引力》这可说是为那些人体器官爱好者所量身定做的书，里面从各种有关人体器官的分类鉴赏到地域知识及爱好者全部包括。他不认为这个比水还要清澈纯净的孩子会喜好这类东西，于是就更加的好奇起来。

    酷拉皮卡本未打算答应的，因为他已经成为诺斯特拉家的保镖，他此次出来是有事要办，一会儿还要和旋律配合。但库洛洛所谓的研究如此确定，让他有种这个男人绝对是个中高手的错觉，于是答应：“好的，多谢鲁西鲁先生。”

    “叫我库洛洛就好，酷拉皮卡。”

    库洛洛很少和男子一起出来吃饭，记得上一次是和伊尔谜?揍敌客，那个很会吃很懂事但事实上却很不解世事的男人。

    也正因为那个单纯和复杂糅合在一起的男子，让他对揍敌客家有所改观。

    但酷拉皮卡又不一样，他和自己很像，又是完全相反的两面。

    他和自己一样想懂得很多，却并非渴望懂得，而是不得不去懂得。

    他和自己一样把疲惫掩饰得很完美，却不知如何去纾解，而是越来越压紧心扉。

    他和自己一样理智，却并非用理智来中和胡作非为的念头而是克制能烧伤自己的心火。

    最大的不同：自己自由、他背负枷锁。

    最大的相同：执着。

    现在已经不可以用欣赏，他甚至已经有点喜欢这个男孩了。

    放下刀叉抹唇，他开始仔细思索要不要让他也了解一点自己。不过很快否决这个念头，因为这男孩和自己绝对不是同一类人。

    酷拉皮卡也很欣赏自己面前的男子，而且是特别欣赏。

    他懂得很多东西，大多数都是和自己趣味相投的。他对宝物的鉴赏和古墓的学识尤其深厚，想必该是这方面的专家。

    看样子他的年纪并不大，却已经有26岁了呢，难怪在阅历等方面都比自己强很多。

    “那么，库洛洛对于人体器官的收藏方面知道多少呢？”酷拉皮卡终于问到正题。

    “这个嘛……因为我的兴趣比较广泛，所以有一阵子也收藏过一些东西。”库洛洛温柔笑道：“例如色泽鲜明的头骨和特殊血液等等……但现在也已经全部出手。”

    “库洛洛很喜新厌旧呢，或者是因为职业的关系吧。”并不是探问，只是把自己所想的说出来。

    库洛洛笑而不答，果然是很聪明的男孩，轻易就能听出自己的语意。

    “那么如果是七大美色的话，库洛洛有兴趣收藏吗？”酷拉皮卡带着深深暗示的问。

    库洛洛自然能听出他的暗示，许久没有过如此愉快的对话让他并没有故作不知：“是的，如果是拥有七大美色身份的人体器官，绝对是各个收藏家赖以为荣的珍品，例如火红眼之类。”

    火红眼，这个男孩儿果然在意的是这个。

    忽然恍然大悟，怪不得这衣服看着眼熟，原来是窟卢塔族的服装。想当初旅团全体出动去屠灭窟卢塔族的时候，芬克斯还弄回来过一套。

    这个叫做酷拉皮卡的孩子，果然给了自己相当的兴致。

    那锁链上不协调的冰冷清音他已经知道是因何而来——因为仇恨。

    “那么库洛洛知道哪里有火红眼吗？”面前的男孩强忍自己的激动问他，用他做到的最平稳的口气。

    库洛洛想了想，当初自己毫不犹豫的卖掉，接手人是侠客提供的，并不太清楚：“我想侠客应该比我知道的更详细，不如到时候我叫他联系你如何？”

    这样一个孩子会不会找幻影旅团报仇呢？那仇恨之音可是听得非常清楚。就让侠客监视着看看吧，万一有什么不对头也好顺利抹杀。

    “那就谢谢库洛洛了。”酷拉皮卡是深切的感谢。他现在一心想着如何向幻影旅团复仇，对族人眼睛的寻找总觉得有些力不从心。本来一点头绪没有，如今又库洛洛和侠客的帮忙，立刻就觉得轻松许多。

    库洛洛拿起高脚杯，借着潋滟的水光打量对面的酷拉皮卡。

    因为自己愿意提供帮助而愈显得轻松的脸庞更加精雕细琢，金色发丝顺着耳际垂下来带出顽皮的弧度轻骚脸颊，他整个人就像洋娃娃一样，在窗口映进的阳光下显得如此不真实。

    “你很漂亮。”库洛洛忽然说，是真心称赞的话语。

    酷拉皮卡的脸红了，将金发又别到耳后，正色道：“库洛洛，男人是不该用漂亮来形容的。”

    “抱歉，只是不经意说出口。”库洛洛将歉意演到十足：“只因为酷拉皮卡还是一个男孩，所以显得更加纤细一些吧，才会让我有这样的错觉。”

    窟卢塔族的遗孤……当初记得是把所有人都杀光了，怎么会有一个遗留他也不知道。但是现在他却有兴趣，很想知道这个男孩的眼睛到底是什么颜色——那红，是否可以如四年半前一样令他想拥有。

    留下彼此的手机号，工作的工作，逛街的继续逛街。

    库洛洛的步伐比刚才的沉重少许，因为有事要思考。

    难得遇到他欣赏的男孩确实敌人很可惜，在杀死他之前是不是可以善加利用？还是要先让侠客来试探看看。他对于自己复仇的对象知道多少，复仇的心有有多重。

    这些知道了之后，他才可以制定接下来的计划。

    又有不错的新玩具，或许可以让他好好快乐一下吧？

    想到这里，他拿出电话转到一边小巷，然后沿着墙壁与窗棱一直跳到楼顶才拨号。

    手机忽然想起，侠客让眉纱抱紧自己别掉下去，然后接起来：“团长。”

    “侠客，我遇到酷拉皮卡。”库洛洛略显愉悦的说：“你立刻来友克鑫，我有任务交给你。”

    “我正在往友克鑫来，预计傍晚能到达。”侠客目测了一下方向和距离。

    “她和你在一起吗？”不知道为什么，库洛洛没有叫出眉纱的名。

    “我在哟，库洛洛~”眉纱凑上去嬉笑着说。

    “别乱动啊，眉纱。”侠客连忙控制平衡：“你一动我们两个都要掉下去的。”

    “那我抱紧你不就好？到时候会负责让你不会摔成十级伤残。”眉纱又故意用力摇晃两下。

    “侠客，你们在干什么？”

    手机那头团长的声音很清晰也很平静，但侠客却觉得有点阴森森。

    “没什么，团长。”他立刻回答。

    “到达友克鑫之后，班杜酒店，13层103。”说完地址和房间号码，库洛洛直接挂了电话。

    “团长生气了。”侠客对眉纱说。

    “哦？那他在气什么？”眉纱问。

    侠客低头看着她，她敢说她不知道？

    “生气就生气吧，谁管他那么多。”眉纱吐吐舌头道：“反正是他先逃开的，自然管不了我做什么……好了啦！”对上侠客的眼，眉纱无奈说：“我去哄他好不好？”

    “我知道你会，只是哄得方式和旁人不同。”团长是她想要的男人，她对团长的好不需要质疑。

    侠客没有打算再多说什么，眉纱也不接话，而是改变了话题：“快走吧，你看方向是不是偏了一点？”

    “我看看……没事，很快我们就可以看到友克鑫城。”

    两个人不再笑闹，而是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往友克鑫飞去。

    晃晃悠悠的飞翔中，眉纱还是不时给侠客手臂一个恢复咒让他不会酸痛，不过侠客没有再回以眉纱温柔的笑容。

    库洛洛的一个电话，他们之间少了点什么，却又多了点什么。清醒点什么，却又迷惘了什么。

    眉纱勾着下课的脖子闭上眼睛，在这温暖之下悠悠叹息。

    如果她是心软的话，是不是也该到此为止？如果不是心软的话，那又该待如何？

    库洛洛?鲁西鲁，这样一个从未有过如此渴望的男人，改变了她惯有的做法……

    她的心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