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公仪二爷和八小姐回来。”
采萍微微一惊,也没再多问,将信送入寝殿内。
“咳咳……”绉绸帘后,女音声线柔若燕莺,低低咳嗽,气息短促紊乱。
“娘娘。”采萍与采雯连忙小心掀开帷帘一角,采萍往锦榻上女子背后塞入金丝团牡丹的大迎枕,轻顺她的背。
“把信拿过来给本宫看看。”榻上美人美目微抬,柳眉青黛,凤眼含媚,风流柔婉。
她唇色微白,轻微喘气,蹙眉胜西子三分清婉,侧眸凝来,眸底却挟冰霜寒刃。
采萍将信拆开递与她,她靠在软枕上,眉目低垂,仔细看完信中内容,娇颜淡漠。
“竟然是他。”公仪琳指尖苍白,阖眸沉思,薄唇抿一道冷薄弧线。“圣音。”
采雯和采萍不敢贸然打扰她,自从十四年前那件事发生之后,娘娘便落下心绞痛的毛病,任是看遍天下大夫也无用。
偏偏娘娘多思多虑,十四年来心绞痛愈发严重。
“咳咳咳……”公仪琳想到那心狠手辣的南国祭司,眸光冷了三分。
公然跑到姜国境内,阻她之医、杀她族人。
“娘娘,保重身体。”采雯和采萍见她如此,心中担忧。
“都这么多年了,本宫也不指望能好。”公仪琳有几分意兴阑珊,眉际艳色淡了些。
都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她的病好不了,都已过去十四年,她暗中寻遍,不惜借用公仪家和麒麟阁的力量,也没能找到她的将离。
她也知道,那孩子怕是早已不在世上。
公仪琳想到此,心口一阵绞痛,娇颜一白,又剧烈咳嗽起来。
“娘娘!”
“快去喊御医!”
采雯见主子情况不好,连忙出殿喊人。
公仪琳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她对采萍道:“茂儿因我才遭遇不测,你代我出宫去吊唁,顺便问问滢儿和二哥的伤势。”
她有几分疲惫,圣音到姜国,总不可能是为游山玩水而来,她必须想办法解决此事。
“娘娘放心,奴婢稍后就亲自去一趟。”采萍扶着她小心躺下,低声安慰。“如今娘娘伤势要紧,太子殿下和皇上都十分担心娘娘,皇上一下朝就过来看望,见娘娘睡着了,远远瞧了一眼才回的勤政殿。”
公仪琳臻首微转,面上没有异色,躺下时,淡淡道:“太子最近功课如何?”
采萍一顿,拉了拉锦被,语气有些微妙。“殿下乘人不备把太傅从台阶上一脚踢了下去,太傅尾椎骨给跌断了,陛下大怒,把太子身边的随侍打了十五板子,太子被罚禁闭,还在东宫抄书罢。”
公仪琳翻了个身,眸底无澜。“这是第几位太傅了?”
“第十五位了。”
“和他老子还真像。”公仪琳忽然道。
采萍一怔,觉出语气厌憎,她抬眸望去,女主子已转过身去,只看到散落迎枕的乌墨青丝如晕染的墨汁。
“娘娘,出事了。”刚出殿不久的采雯神情微焦,匆匆进殿。
“何事如此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