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醒来时,夜幕已垂,队伍投宿附近的石家村。
小村子里不足五十户人家,因连年战乱征兵,村落里没有青壮年,一眼望去皆是老弱妇孺,老村长拄着拐杖将这群陌生人安排在村中各户人家。
原本公仪茂和公仪滢还不愿住这种随时都可能倒塌的破房子,奈何在村中转了一圈,最后黑着脸还是选择了老村长的安排。
开阳打探附近的情况,回到宁徽玉住处时,摇光和天枢刚进去,他便在外稍等片刻,本想和平时一样抱胸靠在门框上还担心把土屋子靠塌了。
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天权凑过来。“如何?”
“唉!”开阳大大的叹了一口气。“村子总计四十三户,最年轻的男人都在六十岁以上,最大的孩子只有十岁。”
其实,就这村中的情况来看,他们清楚代表什么。
“看来情况差不多。”天玑打着哈欠,一脸睡意。“我一个铜板都没瞧见,整个村子最值钱的就是两头黄牛和三头驴子,还有一头牛犊子,畜生住的地方比人还金贵。”
“公仪二爷还想着在附近买几匹马,看来是甭想了。”天阳两手一摊,摇头。
“没有马,牛和驴子也不是不可,只是……”天玑不知想到什么,一脸贱笑。“不知道公仪家的那位小姐受不受得了驴板车?”
“离儿。”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屋里传来宁徽玉温润的声线,天玑一扭头就看到身后站着一人,手里提着他金灿灿的钱袋子,正猫着腰踮着脚打算溜之大吉。
“啊——!”天玑一声尖叫。
“呵呵……”姜离干笑,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天玑不客气的提住后领,直接拎回主子身边,顺带抓住自己钱袋不撒手。
摇光和天枢已经交代完事情出来,瞧着姜离的表情就像看一只试图翻墙逃离猪圈的猪崽。
“不问自取视为偷,以后不可再做出偷盗之事。”宁徽玉轻敲姜离的脑门,将她揽到怀里。
姜离被天玑准确的扔给她师父,她干脆章鱼似的缠住宁徽玉,泄愤般咬住宁徽玉的耳朵磨牙,奈何又不忍心咬痛她师父,只在他耳垂上留下一排牙印。
宁徽玉起身,她也不撒手,扒在他身上。
“阿离将来要做神偷侠盗!偷尽天下大坏蛋!”阿离自觉这是一个伟大的梦想。
宁徽玉好笑,他伸手卸下发上玉冠,青丝披散,坐回收拾好的木塌上,烛光下玉颜精魅。“神偷?”
他倒是知道她轻功不错,偏偏用在了偷窃被抓包时的逃跑上。
“天玑是大坏蛋吗?”宁徽玉点了点她的鼻尖,抽出阿离发上的香木簪,把她的头发放下来。
姜离撇嘴。“师父不是说,当神医就要看好多医书、认识很多药材,为许许多多的人治病才能行吗?”
“所以离儿就多偷天玑?”宁徽玉挑眉,这是什么理论?
宁徽玉可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小徒弟变成小偷。“阿离成为神医不好吗?可以救很多人。”
“神医很好。”阿离低笑,紧了紧手臂。“神医最好。”
因为她师父就是最厉害的神医!
“好了,天色晚了,该休息,嗯?”宁徽玉将浴后香喷喷的姜离从怀里摘出来塞进被子里。
虽然此地地处偏僻,但公仪覃准备充分,马车虽毁,里面的东西却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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