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他支颐靠在条案上休憩,浓密的长睫如扇,阳光透过车窗的月光纱映到面上,精致如瓷,面部线条柔和,薄唇因驱毒不久又连番为人看诊,略有些苍白,尽管如此依旧难言眉宇清华。
马车缓慢行驶,车厢是以优质的木料所制,前后以屏风隔开内外,车身坚固牢靠且十分隔音,除了轻微摇晃,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袅袅香雾中,宁徽玉原本安静阖下的眼睫微微一颤,似要掀起睁开眼,但也就一瞬,又安静下来,没有动作。
姜离蹑手蹑脚的绕过屏风,车内铺了厚厚的地毯,她小靴子落地无声,一点点挨近宁徽玉。
师父似乎睡着了。
姜离坐在他休息的条案前,半身扒在条案上,一点点靠近,近距离凝视宁徽玉。
姜离无声唤了一句师父,双手捧颊,墨瞳一眨不眨的注视他。
孺慕、依恋、欣喜、满足,复杂又清澈。
一年没看到他了,姜离默道。视线不知不觉落到宁徽玉略微苍白的唇上,她有些发怔,好像……脸有点烫。
她失措的覆脸,这是怎么回事?脸好热。
车内气氛有一点点的不同了,温度似乎在缓慢攀升。
姜离慢吞吞的爬上条案,鬼使神差的挨近宁徽玉面容,近到她能够嗅到师父身上淡淡的青草药香,能够数清师父睫羽。
“师父?”她唤了一声,那一声堪比蚊子叫。
嗯,师父确实睡着了。
姜离此刻脑子发懵混沌,压根没想过以她师父的功力,别说蚊子叫,别人靠近马车,也断没有不醒的道理。
姜离屏息,做贼似的,一点点靠近宁徽玉,双手撑着条案,轻轻的……轻轻的挨上宁徽玉苍白微干的薄唇。
宁徽玉的衣袖颤了一下,眉睫一抖。
姜离触到师父的唇瓣,触感不怎么好,她阖紧的眸子微蹙,然后,她小心翼翼做了一个小动作……
伸舌轻润他干涩的唇,微微抿唇,抿含宁徽玉下唇。
宁徽玉呼吸陡然紊乱,手中动作稍大,姜离猛地一个激灵,触电般蹦出条案!
这时,条案上的杯盏因她忽然闪避,骨碌碌滚下,姜离眼疾手快,劈手接住落下的杯子。
当她再次抬头,对上了宁徽玉那双清明温和的琥珀色眼眸。
“离儿。”宁徽玉嗓音有一丝丝几不可查的颤抖。
“师……师父,你醒了?呵呵呵……”姜离干笑,将手中的杯子放回条案,退到一旁,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心里吓得要死,更不可能去注意其他。
“主子,到了。”
正当姜离不知所措时,车门外传来天枢的声音。
宁徽玉敛衣起身,姜离伸手扶他。
宁徽玉的手顿了顿,神色如常的握住了姜离纤细修长的手。
他感觉到她的掌心有轻微汗意,心跳很快,目光躲闪不敢看他,宁徽玉眸色幽深,手指微微紧了紧。“怎么了?”
“没……没什么!”姜离如被踩中尾巴的猫,回答的快速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