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猜到电话对面是谢南昭,稳住身形的京姩朝他伸手,“现在可以还给我了吗?”
谈柏青微愣,隐忍地握紧手里的手机,“抱歉。”
最后,到底还是把手机递到她的手里,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才走回了包厢里。
看到通话时间已经有了十多分钟,京姩清了清嗓子,把手机贴在耳边,“谢南昭……”
她本意是不想让身处灾区的他为自己分心,帮不上忙总不能拖后腿吧?
所以她才没把回去上班和来饭店的事情发信息告诉他。
“喝酒了?”男人的声音一下子就柔和了起来。
“喝了一点,没事。”京姩心虚地咬了咬下唇。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是气笑了,“回去上班也不和我说一声,被人设局去陪别人喝酒也不告诉我。”
“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依靠吗?”
听这话,京姩以为他生气了,忙要解释:“之前在国外的时候遇到过不少这种人,在可以自己的解决的情况下,我不想让你分心。”
话音一落,之间的气氛陷入了僵局。
良久之后,听到他叹息的声音,“那和我结婚的意义是什么京姩?我也想被需要。”
“我支持你的事业,但起码让我有个知情权,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京姩浓睫一颤,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桎梏着,让她险些喘不上气。
“我知道了。”
最后一句话直戳她的心窝,小时候因为是女孩差点被送走,高中毕业的时候京方海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迟早要嫁人的,差点把她嫁给一个二婚的男人。
在实习的时候,她因为前一天晚上加班熬夜到凌晨,第二天提交方案给导师的时候发现忘记在家里。
导师当着其他七位实习生把手里的文件砸到她的脸上,怒斥道:“干不了就收拾东西回家嫁人生孩子!”
在殡仪馆当殡仪馆礼仪师,虽然少了这种职场的波诡云谲,但还是遇到了陈曦月这种极品同事。
“贺璟初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到家记得给我发个信息,我这边情况突发情况频发,不一定接得上电话。”在和谈柏青通话的过程中,他就已经发信息给贺璟初了。
“好。”
“对了,清梨找到了吗?”
他静默了几秒,“还没有。”
她还想再叮嘱他要注意安全,隐约听到有人找他的声音,后面匆匆挂断了电话。
京姩收好手机,正要走回包厢里拿外套和馆长道别,发现谈柏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包厢门口,手里还拿着她的外套和包。
看到她提防的眼神看过来,他的眸色暗了暗。
走近,他惨然一笑,“太晚了,我就和馆长他们打了个招呼,先送你回去。”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不用了,有人来接我了。”京姩礼貌拒绝,伸手要拿过自己的东西,没想到他避开了。
在她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之时,谈柏青眼里涌现明显的哀求,“我送送你总可以吧?”
在对方没有露出特别反感的表情之前,他可以一步步退让,直到对方接受的范围内。
京姩看到他眼里的情绪,有些妥协地抿了抿嘴唇,“好。”
经受过社会的搓磨后,她不似以前那般决绝果断,万事都会考虑后果,也不愿把任何一段关系撕破。
不然她也不至于忍陈曦月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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