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离开医院后,他漫无目的地看着车在街上。
一直开到了江边,他迎着冰冷刺骨的寒风站在那里,水面已经凝固起来了,旁边还立着一个木牌提示危险。
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手机响了一下,是信息。
鲸鱼:【你还没到家吗?】
他一直没有改备注的习惯,但看到头像和昵称就能一眼认出来。
不过还真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关心他回到家没有,他开始以为只是她的客套话而已。
x:【到了。】
在那里待了一个小时后,他还是没有回家,而是回了学校。
午夜月亮高挂在天上,一个高大的身影快速熟练地翻过了围墙。
早上五点的时候,林紫萍就醒了,神志还有些混沌,但多少还是知道自己住院了。
管床护士来上班后,把林紫萍调到了一个三人间了,病房朝南床位靠窗,冬日暖阳慢慢照射进病房里。
京姩早上的时候去医院附近的小诊所要了点止咳药,暂时能缓解一下。
她这是当年肺炎留下的后遗症,三年来每逢冬天就会复发性咳嗽,也早就不指望哪天能够治好。
林紫萍躺在病床上环顾四周,“你爸爸呢?”
她现在说话都漏气。
提到京方海她就心烦气躁,京姩蹙着眉心给她擦拭着手臂,没好气地说,“没来。”
京方海甚至都没有陪过她来医院透析,为什么还要异想天开他会来?
林紫萍目光一滞,连忙反手抓住京姩的手,“把手机拿来,我打电话问问你爸爸在哪里,他要是在赌场还好,要是喝得烂醉倒在街边就完了。”
她习惯了每天晚上都打电话给京方海询问他在哪里,吃饭没有,即使他把她骂得狗血淋头,也比不知道他人在哪里好。
京姩的手都被她抓红了,但还是没有拿出手机给她。
林紫萍不明白她在发什么愣,“手机拿来你听到没有?!”
语气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重。
没有京方海的时候,林紫萍会把重心放在她身上,但倘若要是把她和京方海放在一个天秤上的时候,她永远都不会是被偏向的那一方。
在有关京方海的事情上,林紫萍永远学不会权衡利弊。
她小时候看到京方海打林紫萍的时候,不理解她为什么每次都要跪在他面前,姿态卑微至极。
在电视里,她看到了离婚的情节,她马上跑去和林紫萍说,叫她快点和京方海离婚,这样子以后就不用在挨打了。
那时林紫萍气疯了,拿着细竹条就抽她,边哭边骂她白眼狼黑心肝……
打完之后又抱着她痛哭,哀求着她的原谅。
“你一定要妈妈在大庭广众下骂你吗?你已经长大了,我不想让你难堪,你快点把手机拿出来!”林紫萍急得要下床。
京姩模糊了好一会儿的视线逐渐清醒,直接把护栏拉起来,阻止了她下床的行为,加上她麻醉已经过去了,可能刚刚牵扯到了伤口,现在正痛得呲牙咧嘴。
她躺在病床上,眼泪流了下来,苦口婆心地说,“你这是欺负妈妈住院起不来了是吗?姩姩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