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云朗回了屋,白子跟了进来。
白子拱手回禀道:“将军,派去暗查的人回来说,照着户籍文书上的地方寻了过去。
确实寻得了一家,主家叫玄蝠,有妾室两人,两人是姐妹。
现在玄蝠投军了,托她们的兄长照顾她俩,这位兄长姓凌,是个生意人。
在他们的院子里,发现了几棵海棠花,正开着,和那片海棠是同一品种。
寻访邻居,听他们说,不知这家人什么时候搬来的,就好像是突然从地里冒出来的一般,甚是诡异。”
“诡异?还能是精怪不成!”
“将军,还要不要再查下去?”
“暂时不用查了,他和颜大人有旧,如若有什么,颜大人会告知的。明日一早,你去通知召集全体将士听令。”
“是,将军早些歇息。属下告退。”
檀云朗点头。
面前的烛光跳动,也让他眸光忽明忽暗。
玄蝠,原来和少卿是相识的,尽管两人假装不认识,但岂能躲过他的眼睛。
就在他在门边和白子说话时,身后的气流涌动,还有一些话也隐隐约约传到他的耳中,什么“一夜不见,雀斑......”
这都什么话?
他故意说玄蝠仰慕他时,他注意到,颜桢表面一派淡定自若,手却很快地摩挲了杯口几下,说明他内心是紧张的。
这是他从小遇到紧张之事时,一贯的动作。
也许他自己也没发觉,可是怎能逃过他的眼晴?
他既然装作不认识玄蝠,他也不会去揭穿他这个好兄弟。
玄蝠有两个妾室,难道是少卿勉强他?
想到玄蝠是带着两个小妾逃出颜桢的“魔爪”时,他摇了摇头。
这,少卿让他有点陌生了。
他没时间认真想好兄弟少卿是不是有龙阳之好。
因为他要准备接下来三万大军北赴边关的事,拿起一边的舆图,预先布署起来。
还没等他处理好军务,就听一声战马的嘶鸣声传来。
檀云朗心中一惊,这个声音太过熟悉,熟悉到让他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这是踏雪的声音,跟方才他们回马厩时的声音不一样。
这是一种痛苦的嘶鸣,而方才是兴奋的嘶鸣。
他来不及多想,很快披上衣服,拿起长剑,径直赶往马厩。
浮光、掠影连忙跟上。
到了马厩,只听到玄蝠抓住马嚼子,气急败坏。
”你竟敢踢我,真是胆大包天!“
她一边训着马,一边把它向外拖,踏雪却是没拿正眼瞧她。
它显然对她不屑一顾,身子依然傲娇着侍立在原地,蚊丝不动。
一人一马就像是拔河似的,成了对峙之势。
浮光掠影严重怀疑她是在偷马时,“将军,这家伙在搞什么鬼,他不会真是奸细,偷了马要去通风报信吧?”
檀云朗停下了脚步,松开了紧握长剑的手,看向这一人一马。
风灯明亮,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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