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的一些鸡零狗碎的东西就放了他。
这张怀远的是枉做了小人,还是难逃一死。
玄蝠悄悄吩咐邹山,花了大价钱请来了奉京有名的歌伶白雀姑娘。
让她隔着屏风,跟着玄蝠学了一首歌,让她初十那日到刑场去唱。
初十这日,梧桐院,秋嬷嬷跪在了孟夫人秦良玉的面前,劝道:“夫人,外面的人总爱说三道四,说什么的都有,在这节骨眼,你可不能去啊?”
秦良玉没有看秋嬷嬷,只目视前方慢慢道:“原先我以为是我对不住他,不光没办法让他脱罪,还把一切罪责推在了他身上,让他白白送死。可是现在,他在刑部竟是胡乱攀咬。
虽然没有证据,动摇不了秦家,胡家的根本,却坏了名声。
是我以前瞎了眼,还以为他人老实,可怜他,今日我倒要去看看,他这个人为何如此歹毒,嬷嬷你让开吧。”
“夫人,你可是孟家的当家主母,平时尚需循规蹈矩,更何况老爷不在家,你一个深宅妇人,更不该去那样的地方,张五爷又与你牵连甚深,夫人,您可千万不能一时犯糊涂,落人口舌啊!”
“秋嬷嬷,你别再说了,出府我坐在马车里不出来,不会有事的。”
秋嬷嬷见拗不过她,叹息了一声,拭了泪,道:“那奴婢吩咐人去备车。”
秦良玉点头,唤人进来换了衣服,到了府门外,见马车已套好,在秋嬷嬷的侍候下上了马车。
为了掩人耳目,秋嬷嬷留在了府中,马车一路没有什么阻碍,很快来到刑场。
刑场边上有一圈细木棍围成的栅栏,外面已经挤了不少人,形形色色的人对着场中的张怀远指指点点。
胡家的私生子,心性恶劣,这些话不绝于耳,秦良玉不想听,可还是一字不差地被听进了耳中。
她轻轻掀起帘子一角,朝场中看去,那张怀远身子被粗粗的麻绳捆着,被人扭着跪在了刑台正中。
他身上有鞭子,棍子造成的伤痕血迹,又被粗暴地对待,张怀远疼得脸上抽搐了几下,想到给他留下的时间不多了,他还是忍痛抬头,目光急急在人群中搜寻。
见到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秦良玉早已红了眼眶,碰到他搜寻的眸光,她连忙放下帘子,用帕子擦拭着眼睛。
突然场中传来一声喧哗,“表哥!”
“表哥,”
几个女声同时叫道,秦良玉眉心一跳,忍不住素手掀起帘子,看到了她今生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只见三个年轻的妇人,身边携儿带女地扑向张怀远,而张怀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松了绑。
“爹爹!”两个五六岁的孩子一把扑进张怀远血淋淋的怀中。
张怀远紧紧搂住两孩子,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几个孩子,这几个孩子十岁左右,他一张布满沧桑的脸上,流下了泪。
“爹爹对不起你们,是爹爹不好,你们以后乖乖听娘亲的话,好好长大,爹便死也瞑目了......”
“爹!!!爹!!!”
话还没说完,那边监斩台上,主斩官一声令下,“拉开无关人等,时辰已到,准备行刑!”
一旁的刽子手持刀举起,已是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