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
“你以为变成这副样子就逃得掉吗?!逃得掉么??”
丹恒骤然沉下脸。
“我已经和你,还有那个女人说过很多遍了?我是「丹恒」。”
“我和你们的过去,毫无瓜葛。”
悬世静静地漂浮在空中,那些象征生机的火焰就这么在空中燃烧着,他静默不语,只是看着。
“丹恒?你以为换上另一幅面孔,改成另一个身份,往日的罪孽就一笔勾销了?你?甚至连「死」都没有经受过。”
刃向前踏出几步。
“要让你感受这种痛苦,「丹恒」,我要让你知道「死」的痛苦。”
躲在一边的彦卿:?
怎么感觉这个画风渐渐不对劲起来?
将军人呢?不是说了这十万火急吗?再这样下去,这个无辜闯入的平民就要遭受通缉犯毒手了啊喂。
打又打不过,援兵又没来,他这生活是不是过的越来越艰难了?
彦卿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去保护那个平民,然后再抓住这??两个,还是三个?通缉犯,把他们送入幽囚狱。
可是??可是??
他打不过啊!
他但凡能打过一个都不至于无师自通了跟踪。
不过??那个无辜平民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眼熟啊。
彦卿皱了皱眉。
该怎么办?
刃露出了一个笑容。
丹恒下意识抬起了击云。
血色的画卷在空中展开,刃的身影出现在丹恒身后,丹恒抵住了支离剑的攻势,却明显在这场博弈中落于下风。
节奏被对手掌握了。
他想。
速度好快。
彦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随后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救人要紧!
将军应该也在来的路上了,只要多撑一会儿就行。
刃将支离剑举起,将要劈下时,一柄冰蓝的飞剑招架住了他的攻击。
悬世内的那只眼睛缓缓转向了彦卿所在的位置。
彦卿的身边侍立着许多柄飞剑,他如临大敌般看着刃。
金色的火焰突兀地包围了他,无数眼睛在火焰中睁开,与此同时,白金色液体缓缓地从黑棺中流出。
卡芙卡注视着黑棺的异变,却并没有任何动作。
彦卿看着突然出现的眼睛们,明显受到了惊吓,此刻正有些无措地拿剑指着它们,他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而刃在彦卿被云诃搞出的动静围困时,提着支离,缓步走向丹恒。
彦卿似乎是还想干预一下刃的行动,给丹恒争取一点恢复的时间。
冰蓝色的飞剑散发着令人恐惧的寒气,却在空中被人握住了。
白金色的液体构成了一个纯粹的人形,而这个人形在金色的火焰的烧灼下,缓缓显露出他的模样。
他有着暗金色的瞳孔,眼尾处有着过于鲜艳的红色印记,有白色长发,面容看起来十分年轻,像是只有二十来岁,身上散发的气息让人不自觉感到温暖,仿佛不再拥有任何苦痛。
他的脸上带着笑,缓缓凑近彦卿的耳边。
“对于你而言的,你好,初次见面。”
彦卿的呼吸骤然停止了几秒。
危险的气息包裹住了他。
“小弟弟,学会审时势度,能让你活得更久。”
云诃轻柔地在彦卿的耳边说,像是在告诫调皮的孩子。
“现在,你只需要看着,这就足够了。”
彦卿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剑。
身边的飞剑开始躁动,但随着金色火焰流过,它们又再次归于沉寂。
云诃笑了一下,眼尾的红痕愈发鲜艳。
“而且,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人,可不会是一个真正的平民。”
噗呲!
支离剑捅入了丹恒的胸膛,丹恒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云诃缓缓绕到彦卿的身后,俯下身,在这个有些自负的少年天才的耳边轻声说:
“看见了吗?想起来了吗?”
彦卿缓缓看向外表正在发生改变的丹恒。
水流自四方汇聚,它们化为坚韧的流波,环绕着似乎身受重伤的丹恒。
刃迎着丹恒走上前。
“身犯十恶逆??”
“他身犯十恶逆。”
随着丹恒的缓缓升起,支离剑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水流源源不断的汇聚,在丹恒周身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屏障,紧紧包裹住了他。
“?判出仙舟,掀起大乱。”
“沾染恶孽,掀起大乱。”
彦卿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冻结了,但身后的那个人依旧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轻声在他的耳边说着与他眼前那个通缉犯所说的,含义相符的话语。
“被永世放逐的罪人?”
轻柔的话语渐渐与带有疯狂意味的话语合二为一。
他们这么说着。
一条庞大的青龙自水波中破出,在天空回转过头,直直地落于丹恒头顶。
“持明龙尊??”
狂风自平地而起,耳边轻柔的话语似乎也与那疯狂之人所说的话糅合在了一起,带上了一点意义不明的味道。
“「饮月君」”
他听见他们这么说着。
水波渐渐散去,刃依旧在向前。
丹恒的身影显现出来,头生龙角,脚踏青莲。
他的手中拿着重渊珠,青色的龙瞳缓缓睁开,带着些许不耐。
饮月君临!
“如何,你以为潜入仙舟的只有猎手吗?”
“如何?这个结果,你接受吗?”
他的耳边,两道声音近乎同时响起。
彦卿沉下脸,猛然挣脱身后那人并不算重的束缚,向前踏出一步。
云诃温柔地在他的身后注视着他,像是在注视着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一样,眼中不带任何疯狂。
我得拖延时间??等到将军来。
所以将军到底什么时候来?
彦卿压力很大,一打一打不过,一打二原地躺,一打三??他去十王司都没这儿这么快。
他是有些自负没错,但他对自己对上通缉犯胜的概率这点,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云诃叹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环视了一下周围。
他倏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死亡是一壶美酒,它芬芳且危险,它在杯中流淌着赤红,它取之不竭??”
他这么呢喃着,而后话锋一转。
“小弟弟,你是在等待谁吗?”
彦卿的身形再次僵住了。